“不是的。”岳清源露出了难言的表情。“……你感觉怎么样?”
“有点难受。”沈九的声音很小,只刚好能让岳清源听到:“我看见你,有点难受……你好眼熟。”
“是吗?”岳清源慢慢登着山梯,一阵苦意漫了上来,低声道:“小九,是七哥对不起你。”
“不对。”沈九摇头,“你不能这么叫我,只有七哥能叫我小九,你不是七哥。”
猛然听到那个称呼,岳清源有点激动:“我是七哥。”
沈九露出为难的神色:“你不是七哥,七哥从来都不骗我的……你不是……”
岳清源霎时停住了,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表情一阵青白。
“你怎么不走了?把我送回去的话,我的七哥会给你很多报酬的……”沈九合上了眼,似是又睡着了,而方才只是一个岳清源的一个梦。
“不是的……小九,我……”岳清源哽咽着,将逐渐下滑的沈久往上背了些,终是什么都没说。
他缓缓地爬着这座山,他记得很久以前,他也是这样一步一步地背负着希望从山脚缓缓地往上爬。那时的他一无所有,没有显赫的身份,没有傲人的修为,也没有重压在身上的数不尽的目光,他只有一个登山的理由,足以让他驾驭着幼小的身躯在这条山道上不吃不喝地摸索了三天三夜。
他曾经,只为了他。
木清芳收回搭脉的手,眉头紧皱。他低斥道:“我应该说过,他目前不可饮酒!”
“我还没来得及说……唉,都是我的错。”岳清源低头看着昏迷不醒的沈九,发觉他神色有些不安,便起身向屋外走去。“我们出去再说吧。”
木清芳瞥了一眼沈九,目光中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怒。苍穹山派十二峰主同气连枝,谁料想出了这么一位难相处的清静峰峰主,平日里与他交集不多,却也听说过他的某些“感人”事迹。
他摇摇头,跟着岳清源出去了。
清静峰是十二峰中最宜居的,成片的绿从山顶铺到山脚,微风徐徐便成悦耳乐章,花鸟鱼虫、百兽相宜,到了修学的时辰,还有朗朗读书声与乐曲声,身处其中只觉心旷神怡,不愧为“清净”二字。
两人一路走来,心情都放松不少。
木清芳知道岳清源要问什么,无非还是那个问题,他先一步说道:“办法只有那一个,若你不愿意,就让别人来。”
“哪是我不愿意,清秋师弟不可能同意这种事的!”岳清源露出为难的神色。
“我丑话说在前面,今天之前,你若问能不能在沈师兄金丹散去后用药物相辅助他重修,我还能找出两三味奇珍。今日之后,一旦他金丹消散,再想恢复修为,绝无可能。”木清芳决绝道。
岳清源本也问过这个路子,木清芳才特意叮嘱他不可让沈九饮酒。他陷入了自责:若不是他没有交待清楚,也不会连这条路子都断了。
木清芳看着他掌门师兄难堪的脸色,叹了一口气。
“这个给你。”
他掏出胸口安放的荷包。岳清源不明所以地打开来,荷包里静静的躺着两枚针状的木本植物,一枚殷红,一枚白净,尖尖处若有若无地连在了一起。
“木师弟,这是?”
“纵情丝。我收藏的一种奇异植物,红色的是主丝,白色的是辅丝。吃下红丝的人精神会受到携带白丝之人的影响。一般用来审讯,控制什么的。”
“这是什么意思?”
“唉。你事先把灵力注入白丝,事后把灵力撤回,那一段被影响的时间随你作为,那一段记忆也由你定了。”
岳清源很犹豫,他既没把握劝说沈九答应那件事,也无法认可木清芳提议的这种法子。
见他还要说什么,木清芳烦躁的摆摆手。
他这师兄哪哪都好,就是一碰到沈清秋的事就变得如此缓急不分优柔寡断。
“反正就这三天,沈师兄的性子你也知道,丢了修为指不定怎么寻死觅活呢。你自己决定吧!”
话毕,木清芳背着手离开了。
岳清源收紧了捏着荷包的手,远远眺望了一眼竹舍的方向。
他不想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再满怀歉意的补偿了,哪怕事情败露,哪怕与沈九就此一刀两断天涯陌路,他也不想守着那些无关痛痒、什么也无法挽回的“报歉”了。
他收回了目光,眼里沉淀下一份坚定。
不远处的柴房里,合着眼小憩的洛冰河缓缓睁开了双眼,神情略带些许的幸灾乐祸。
方才两人的对话被他听了个全。
意思是他的“好”师尊面临着金丹消散的可能,掌门还会用上不得台面的方法对他做些什么?
洛冰河并不想去凑这个热闹,但是为了日后能顺利脱离清静峰,脱离苍穹山派,他有必要掌握这两位的软肋。
现在的他已经有把握靠近而不被掌门发现,既然如此,就好好为将来铺路吧。他想起活泼可爱、天真善良的宁婴婴,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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