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两人一惊一喜,还未做出回应,便听见沈九又扔下惊天大雷。
“我意欲与清歌结为伴侣,就在出发前设宴做席以做公示。”
“小九!”岳清源失声大喊,却被沈九凉凉打断。
“虽然我与柳师弟皆为男子,无法育得子嗣,想必也不至于人人喊打。宴席一事,就劳烦掌门师兄代为操劳了。”
柳清歌少见的喜形于色,甚至激动得发抖。而岳清源也在发抖,他身形有些摇晃,冲屋内喊道:“小九!我们好好聊聊,你莫要赌气!”
“师兄说笑了,沈某虽不才,但也是个有思考能力的正常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沈九态度冷硬,咬着后牙一字一顿,淡漠疏离的声音一一砸在岳清源心尖,使他遍体生寒。
只听他说道:“宴席便设在援军开拔的前一天,还请掌门师兄广、发、请、柬,多、多、费、心!”
“好点了吗?”
柳清歌半坐半躺地倚着,怀里圈着头发乱糟糟的沈九。
最初柳清歌激动得冲过来抱他时,沈九还有力气挣扎,渐渐发现无论如何柳清歌都不放手,便索性放弃,闭上眼不理他。
沈九感觉并不太好。
腰臀像是碎过,又疼又重,嗓子也哑的紧,还有些发热。
柳清歌抱着他时一直为他输送着灵力。他的灵力波动清冽冽的,像是一汪寒泉,涓涓流入沈九的四肢百骸,渐渐抚平了他倦惫的身心。
但沈九没搭理他,懒洋洋地不动弹。
“不然让木师弟过来给你把把脉。”柳清歌又道。
沈九脸色瞬间变了变,又很快调整过来,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无声的表示拒绝。
柳清歌怀里一空,他愣了愣,随即也坐起来,静静地看着沈九。
“你怎么还不走?”沈九看了眼屋外的天色,皱眉浑了身边人一眼。
柳清歌也不恼,淡淡道:“想送你东西。”
“什么东西?”
“……你自己去挑。”
“?”沈九一脸不可理喻。
“……”柳清歌沉默了片刻,自知理亏,说道:“你想要什么都行。”
“我……”沈九脸色变换,扫了一眼面色如常,耳廓有些发红的柳清歌,心里觉得好笑,骂他道:“你难不成是想送我聘礼?”
他一说这话,柳清歌耳廓隐约变得更红,他低声说:“行。”
沈九觉得好玩,又道:“那聘礼和嫁妆都得你出。”
“为什么?”
“你作为与我同宗的师弟,为师兄出一份嫁妆不是理所应当吗?你又是婚典的男方,理应要准备聘礼不是?”
沈九存心逗他,柳清歌倒真听进去了,思索片刻,竟缓缓点头,道:“你说得对······”
“哈哈哈哈。”
没想到柳清歌这么好忽悠,沈九顿时笑得仰倒。
在从窗隙透进来的一屡阳光中,沈九眉目舒展,将他原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梳理尽数冲散,像是春日融化的雪水,澄澈而甘甜。他好像是觉得透进来的光晃眼,抬起手臂挡住那片阳光,目光转过来看向柳清歌,面上还残留着笑意。
那笑与以往都不同,不是皮笑肉不笑的冷嘲,也不是练出来的维持场面的假笑,就是真真切切的欢快,是柳清歌从未见过的舒缓。
柳清歌一时间怔愣了,喉头滚动了几下,情不自禁的俯下身,衔住了那人的唇瓣。
两人的眼神交汇,沈九看见了柳清歌眸底的眷恋与柔情,被震得心中一软,并没有推开这个莫名的吻。
唇齿相交,温暖又柔软,让人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在难得的温情中,时间被寂静冲淡。直到日光缓缓移动到两人脸上,他们才后知后觉地分开。
柳清歌撑着身子,与沈九对视良久。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
“我们走吧······”沈九有些尴尬地说。他倒没想真要柳清歌给他买东西,只是一直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先出去转转也好。
“嗯。”柳清歌只穿了里衣,他环视一圈,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看见了自己那件皱皱巴巴的白色外裳,上面还有一大片干涸了的水渍,又陷入了沉默:“·······”
沈九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顿时又笑出声来。
昨日暴雨,今天的天便晴地让人有些晕眩,好在沈柳二人都是修行之人,并不将这份燥热放在眼里。
清净峰里没有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规矩,像这样热的天都不会进行户外的训练,练剑的时间也挪到了傍晚。此时的清净峰只有此起彼伏的鸟叫蝉鸣与风掠过竹叶时的沙沙声,衬得这里愈发的宁静。
柳清歌今日穿得件淡青色的外裳,在衣领交叠处,有层层叠叠的竹叶暗纹。这是沈九的旧衣。
他踏过竹舍的门槛,在沈九身后撑起一把伞,探到前面为他遮阳。
沈九实在太过白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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