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乾明脸刷的一下红了,却梗着脖子回道:“什么爱而不得!哪有明哥搞不定的事儿?等着!下次带给你们看!”刘柳也笑了,剥了个瓜子扔进孙乾明嘴里,意思是把嘴闭上。孙乾明瞪了他一眼,却什么也没说。“其实,我一直想搞这么个聚会。”那位师兄突然站起来,头磕到床板上,瞬间疼的龇牙咧嘴。好好的煽情气氛直接被周围人的哄笑给打破了。“欸你们——”师兄无奈摇了摇头,揉着脑袋笑道,“得,我本来看明哥背诗,有感而发,想给你们分享一下故事的。”“说啊说啊!”现成的故事没人不爱听,众人赶忙盘起腿催促着。“我前天啊,在体育场,看到”师兄顿了顿,狡黠地卖了个关子,“明哥买了一束花,送给一个——”话没说完,孙乾明立刻跨过盘根错节的腿,一把捂住师兄。众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孙乾明,不知谁打趣道:“看来,还真有明哥搞不定的事儿。”“笑啥!笑啥!笑啥!”孙乾明急了,声音干脆全放出来,“你们可放过我吧,去涮二刘!他最近天天不在宿舍!还喜欢写酸诗!”没想到刘柳大大方方点点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是啊,我谈恋爱了。”???饶是沈拙清,也惊诧地抬起头。这群刚刚脱离管控的十七八岁单身男生哪里肯放过,不依不饶的拉刘柳详细讲讲。刘柳费了好大劲才从三四双手中逃开,无奈说:“其实也没什么故事,我们老家在邻县,从小就一起上学。”“没来n市之前,我们一直都关系不错,或者说,因为我的单方面坚持,走得一直很近。”“但我知道,她应该也是有意的。我本来想考完跟她告白,没想到,她考上了,我复读了一年。”“后来我就追着她,也来了n大。幸运的是还认识了你们,这里很好。”刘柳三言两语就讲完了,孙乾明对此表示不满,嫌弃地问:“你真的是我们系学生?”青梅竹马为爱跨越千山万水的故事,本来挺百转千回够写一出短剧了,竟被讲得无聊透顶。沈拙清被两个舍友闹得实在头疼,只好站出来解围道:“你俩可够了!一个彩虹在心,一个美人在怀,只剩我孑然一身”说罢假意吸了吸鼻子,摆出委屈的表情。众人笑闹作一团,不知谁又开始分享来n大前在严格控制和书山题海中悄悄萌芽的爱情。有人说酸,有人羡慕,还有人哼起了《九妹》。黑夜被隔绝在502门外,棉被堪堪坐下十余人。半夜集会叛逆感让人兴奋,小小的屋子竟有些装不下满溢的荷尔蒙。但,兴许是洋溢的热情有些过头,需要开门散一散。正当众人聊到校长的读书轶事时,门突然被敲响了。孙乾明吓得手一抖,打翻了本就不稳的灯泡。“纠纠察队?”
作者有话说:[1] 《死亡诗社》;[2]《西西弗斯神话》;[3]《维罗纳二绅士》。这章大概是用来安利书和电影的= =p s 好慢啊,下章睡一起好了(虎狼之辞) 玉碎“纠纠察队?”一个声音小心翼翼地蹦出来,大家面面相觑,几秒钟后,师兄突然反应过来,带头把灯泡、剧本一众杂物火速收拾起来,扔到床下藏着。大家终于反应过来,七手八脚的卷好棉被,塞到床上。敲门声还锲而不舍,沈拙清握着把手,深吸了一口气。门咔哒打开了,众人迅速调整好站姿,笔直地分布在各个床铺边,仿佛等待检阅的士兵,齐刷刷望向门口。——幸亏没被拉进学生会,这也太累了。刘柳见到来人后,这样想到。来人正是打过许多次照面的李方潜,手臂上带着红章。一屋子人杵得跟小白杨似的。抬脚进来,环视了一周,搪瓷缸里还有残余的瓜子。他哭笑不得,朝沈拙清说:“看来,今晚挺热闹?”沈拙清扯了扯嘴角,碍于旁边人多眼杂,憋着笑说:“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棉被洒水还扔床上,天这么冷,不盖啦?”李方潜瞥到床上湿漉漉的被子,不禁皱眉。转眼又看到塞进门缝的棉絮稀稀拉拉散到地上,眉心的“川”字更深了。“你们还真是准备充足啊。”有不认识李方潜的新生,本就对纠察队不满,听完一席话就跟被踩到尾巴似的,直接炸了毛:“有话直说行不行?不就是诗茶话会嘛!我组的局,跟其他人没关系。”李方潜挑眉,看了看这个拳头虚握的男生,面色不改。“三分钟内都回到自己屋,脚步放轻点,等会老师带队查。”回屋?不记名?所以你来干啥的?小男生一脸诧异,怔在远处不敢动。“等我登记呢?”李方潜打趣地转开笔帽,作势要写,一行人赶忙乌泱散了。屋里一时间宽敞了许多,李方潜弯腰捡起破碎的棉絮,扔进垃圾桶,又朝着放了湿被子的床问道:“谁睡这儿?”沈拙清缩头抬起了手。李方潜靠在床栏上,歪头打趣道:“你打算睡觉时,拿体温烘干床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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