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的手机是老年机,字号很大,几个字就能占满整个屏幕。通讯录里就存了几个号码,而少年的号码正排在 重度焦虑躯体化劝说好靳奶奶不告诉靳桉她帮付了医药费后,温槿赶紧拉着江巧玲跑了,像是生怕晚走一秒就能和少年见面似的。离开了靳奶奶,江巧玲终于叉腰开始质问,她也老老实实交待了在城中村发生的一切。江巧玲越听越惊讶,后怕地拉住她的手:“温槿!这也太危险了!”莫名其妙的人来寻仇、和自己的亲生父亲打架……纵使刚才那个奶奶说得再好,也让人觉得那个叫靳桉的少年是个十分危险的人物。江巧玲闷闷道:“早知道就不和王易他们一起去城中村了。”温槿安慰摸摸她手:“我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不过还好,咱们以后也不会这些人有什么交集了。”江巧玲拍胸感叹。“……”温槿突然没说话。女生特有的第六感席卷大脑,江巧玲站住脚,拉住好友手臂:“温槿你,你不会就喜欢上那个——”“没有!”温槿连忙否认,她小声,“怎么可能,而且他有喜欢的人了。”她还记得那个叫朱炎的男生说的。“那好吧。”江巧玲半信半疑,又蹙眉盯着她,“不过我可说了啊,你可别再和这种人有接触了。”“我不会的……”两人又回到医院挂水区。医生给开的两瓶水,江巧玲抬头一看这瓶快见底了,赶忙叫护士换水去了,等她回来的时候,覃珠和温隽凡已经开完文协的会过来了。温槿坐在椅子上,神色好像比之前淡了点。江巧玲乖乖问好:“温叔叔,覃阿姨。”
覃珠还穿的开会时的白色女式西装,短发别至耳后。她笑了笑道:“巧玲,这次麻烦你陪小槿来医院了,什么时候有空,我请小槿和你一起出去吃顿饭。”“不麻烦,阿姨,我和温槿是好朋友嘛。”江巧玲忙摆手。温隽凡则是抬手看了看手表:“现在还是上课时间,巧玲,我带你出去,让我们家司机现在先送你回学校,别耽误你上课了。”温家的车就在外面,江巧玲点点头说好,然后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离开。护士正手里拿着药瓶过来换,看见自家女儿烧到三十九度一个小时后才姗姗来迟的两个大人,一边换水一边忍不住啰嗦了一句:“夏秋过渡降温期,家长要多注意一下孩子的衣物增添,作息也要健康,提防孩子免疫力下降。”覃珠微笑着温和道:“会注意的,谢谢您。”末了,她突然补充问了句,语气礼貌,“请问,挂水会影响到我女儿训练钢琴吗?”温槿低垂的眼睫突然一颤。她说:“我就知道。”这句话的语气算不上好,甚至还有些讽刺。覃珠微皱眉,看向女儿:“你说什么?”即将被温隽凡带着离开的江巧玲在反应过来好友情绪不对之后,赶紧硬着头皮插话进来。江巧玲手里递过来一张单子:“覃阿姨,这是刚刚医生给温槿开的消炎药的单子,我还没有去拿药。”她又看了眼时间,“药房好像还有十多分钟就要下班了……”言下之意就是现在再不去拿药的话就拿不到了。覃珠松了口气,接过了药单。她没再看温槿,而是扭头问换好药的护士:“您好,医院的药房是在哪边?”“前面左转,我带您去吧。”刚好护士台的方向与药房相同,护士领着覃珠一同去了。挂水区终于恢复了安静的样子。温槿垂眼看着自己手背上的针。在自己发高烧的时候,父母第一时间关心的,居然是她弹钢琴的事情。她轻轻笑了声,像是在自嘲。笑完,余光忽然瞥见旁边有个黑色的身影。温槿一怔,随即猛地抬眸看去。挂水区过道,少年抱着胸靠在墙边,耷着眼,正盯着她。hsy几周不见,少年手腕处的白纱布已经全部拆了,额角也只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痕。不过温槿眼尖地瞥见了他脖颈间新的擦伤,也许衣物遮挡之下还有其它的新伤。新伤覆旧伤,不知道这几周少年又去干了些什么。天气渐凉,少年也只穿了件黑色的短袖,红绳串着的哈奴曼佛牌依旧悠悠晃晃挂在他颈间。额前碎发被他全部拨至脑后,少年眉眼锋锐,看着她,眼底像是有什么莫名的情绪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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