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让人有一种……归属感。从读大学开始,来到京市这么多年,她对这座城市也并未生出多么深切的感情,只是将其当作了自己目前暂时停留的一个地方。可能是下个月,或者是明年,她又会因为一些原因离开,前往下一个城市。但现在,因为某个人的缘故,她好像开始对这座城市产生期待了。期待着同他一起在这里生活,手牵手漫步在大街小巷,期待着同他拥有一个……独属于他们自己的家。但现在就说这个会不会太早了点?温槿在心底默默想,要是真说出口,靳桉会不会认为进展太快了点?她抿了抿唇,还是决定过一阵子再说。车很快驶到小区外面。在公大外面待得有点久,现在已经不早了,靳桉本来还想送她到出租屋门口,被温槿给阻止了:“几步路就到门口了,不用送,再说,还有保安呢。”虽然俩保安加起来还没凑够28颗牙。“你快回去吧,不早了。”温槿开门下车。“最近这片有流窜作案的小偷,晚上把门锁好。”靳桉同样跟着她下车,出声提醒了句。“知道啦。”温槿点点头。都走出去半步了,她又回头看了一眼靳桉。男人没半点上车的意思,反而抱胸倚靠在车旁,撩着眼皮瞧着她。温槿以为这人还是放心不下想送她,她退回半步,推了推靳桉的手臂:“你也快上车回去吧……”话音刚落,就着她推他手臂的姿势,靳桉又把她拽了回来。温槿呜呜咽咽,又被男人嘴巴堵得说不出话来。好在这次没有亲太久,靳桉舌尖探进来粗略在她口腔内扫了圈,低笑了声,抵着她鼻尖道:“晚安。”温槿的脸红在快走到单元门前的时候才稍稍褪去。她这才发现单元门门锁居然直接被卸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楼里其他人终于去找物业反应了这个问题,白天物业来卸掉了门锁,然后等第二天带来新的装上。温槿抬脚跨进单元门。上楼梯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来点人显示是覃珠。温槿愣了下才接的电话:“妈妈,有什么事吗?”她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电话那头的覃珠斟酌了下,问:“小槿,今年过年……你回来吗?”现在已经是十二月初,今年过年的时间较早,一月中旬就到年三十,也确实是到年假回家的时候。去年温槿寒假留校,并没有回南厦。
于她而言,现在的南厦也并没有什么好值得留念的。温槿刚想说不回,但她又突然想起靳桉。这么久了,靳桉是不是也一直都没有回过南厦?不知道想到什么,温槿慢慢开口:“可能要回来。”覃珠明显开心了点:“爸爸妈妈都好久没看见你了,过年要回来就好……”她话音一转,“刚好你陈叔叔的儿子今年在国外读博毕业也准备回来了,陈叔叔你还记得吗?和爸爸妈妈一起在南厦市剧院……”温槿面无表情打断母亲的话:“不用了。”她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覃珠一顿,随即有点期待地问她:“有男朋友怎么都不和爸爸妈妈说?是在医院的同事,还是大学的同学,一定要找到优秀的——”温槿出声:“靳桉。”覃珠的话停在嘴边。“我男朋友的名字。”温槿一字一顿,“叫靳桉。”说完,没再等覃珠的反应,她挂断了电话。手机黑屏了几秒,紧跟着,覃珠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温槿没接,就这么把手机拿在手里,调了静音震动,然后转弯走上五楼的最后一层楼梯。手机震动停止片刻,温槿低头看了一眼,又是父亲温隽凡的电话。她没再理会,刚想掏钥匙开门。注意到出租屋门开了一道缝的瞬间,温槿掏钥匙的动作停在原地。她早上出门绝对是将门关上锁好了的。温槿愣了片刻,然后试探性打开出租屋大门。映入眼帘的是被翻得东倒西歪的客厅,她的各种学习资料和文件被抛洒地到处都是,储物柜的抽屉也被拉开,一片狼藉的景象。下一秒,有一只脚从她卧室里踏了出来。温槿寸寸抬头,和陌生的男人对上视线。男人脸上原本还挂着笑,一见到她站在门口,笑容立马僵在了嘴边。“你站这儿干嘛,都给你说了别他妈瞎担心,这间屋我们摸了有段时日了,就住了个年轻的女孩,晚上上班经常不回来……”卧室里再走出来一个男人,推推搡搡的,体格还挺壮。紧跟着他声音一滞,同样也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温槿。温槿脑子一片空白。半夜偷盗、隔壁楼一楼、差点把小孩掐死、被卸下的单元门门锁。她反应迅速关上门,扭头就往楼下跑。“艹,她是不是看见我们脸了?!”“你妈,快追啊!让她报警就完犊子了!”楼道间脚步声砰砰作响,温槿本想大声喊有小偷,但极度害怕下她居然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凭着求生的本能抬腿往楼下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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