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无月。借着朦胧的月光,他只看见远处桥的虚影。“亮起火把!准备炸桥!”敌军将领心中亢奋,将船驱使至桥下。借着通明的火光,他向木桥望去。“将军,这,这——”靠近桥的敌人们都沉默了。这并不是他们所了解的木桥,而是石桥!敌军将领心下一凉,隐隐感觉不对。“全船后退!小心埋伏!”敌军阵脚稍乱,可是在惊慌后,却什么也没有发生。这位生性多疑的敌军将领,心却更乱了。他细细回忆起自己选定此条水路的种种细节,想起各部下支持的声音。有人下套……此地危险,不能久留。“报——”在敌军将领纠结的时刻,一亲信装扮的士兵奔上前来。“先锋兵已率两万人马在泷湾登陆。”敌军将领听着报来的消息,冷峻的神色略微舒展。为了求稳,他听从幕僚的建议,除了三岔江之外,还在不远处的泷湾也做了安排。如今分出的兵力已经击败了驻守在泷湾的军队……他大笑一声。“还好先有布置。”既然三岔江形势不明,那大军便转去安全的泷湾。……“他们会来吗?”石灰山后,一将领望着漆黑的夜色,喃喃自语。“当然会了,国师之言可会有错?”“可——”一掌拍来。一个粗犷的声音笑道:“放心,在出发之前,我还问过顾将军,他将国师的话详细解释了一遍。”“你快说!”“国师此计,实为诛心。敌军首领疑心极重,行军打仗极度稳妥,若发现原来探查出的木桥竟被我们连夜改成了石桥,定会心神大乱,怀疑自己身边是否有细作……”“而在此时,泷湾安全的消息又会让他放松,甚至大喜。”“心绪起落之间,依此人的性格,定会被障了目,庆幸自己之前安排了后手,立刻离开三岔江,直奔泷湾而来。”那将领解释刚解释完,便觉远方人影动摇。“国师的时机推算得真准……咱今日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以人心为战场!”他指着岸边笑道。“接下来,就是我们的战场了!”敌军一步步踏进伏击圈。
佯退后隐藏在石灰山多时的翃都军冲了出来。火器声响。骑兵冲阵。一记一记的鼓声从后方传了出来!与之伴随的是源源不断的进攻。夜色昏暗,敌军根本看不清他们在泷湾埋伏了多少人。敌人惊慌失措,纷纷奔向来时的战船。可此时恰是退潮。威风凛凛的大船纷纷搁浅,大多数敌军只能跳入水中逃生。敌军首领看着这混乱的一幕,血气上涌,在手下的护持下跳上小船逃命。战旗倒落。这是一场摧枯拉朽的大胜。借着天时地利,翃都军队没有太多伤亡,反而将敌军的大船尽数毁去。在得到前线传回来的消息时,顾珩心下大喜,便要提剑入军营,细问战况。“我伤已好得差不多了,该回军中——”“兄长,军营有国师坐镇,战况可以等将领回城再禀。”梅长君拉住他的衣袖,道:“让我看看你的脚腕。”顾珩有些无奈地坐回来,缓声道:“我师承医谷,自己的身子还能不清楚吗?”梅长君没应他的话,轻轻掀起衣袍。她小心地压住伤处,移来手边的烛火:“这便是好全了?”顾珩抿着唇,点了点头。“好吧……”梅长君含笑抬眸,似要将手移开。顾珩心下一松。她手指隔着衣衫冷不丁地一敲。顾珩眉心一跳。梅长君看着他变了的神色,笑道:“我可是见多了这种伤的,虽然不如兄长医术高明,但伤势如何,还是懂得辨认的。”她放下灯烛,认真地看向他:“如今高船已毁,我们最担心的局面将不会发生。”“他们没了攻城利器,接下来便是旷日持久的守城战。”“此等战役,越往后,越艰难。兄长不必担忧没有作战的机会,而是应当知晓,能力要用在刃上。”顾珩这才点了一下头。“所以,在脚伤未好全之前,兄长得好好养着,”梅长君抬头看他一眼,又将眸光垂下,“守城,最难熬的是死守多日后,兵将缺乏,人心涣散……”她想起前世的战况。“所以到那个时候,或许需要通晓战事的兄长出城御敌,重振士气。”“而在此之前……尽可交于我和国师。”梅长君站起身来,解下披风。其下是穿戴齐整的战甲,腰间系着一块兵符。顾珩眸色微动。原来,她早已准备好,代他前往军中了。≈lt;a href=”≈lt;a href=≈ot;/tags_nan/zhuiqihuozangchanghtl≈ot; tart=≈ot;_bnk≈ot;≈gt;/tags_nan/zhuiqihuozangchanghtl≈lt;/a≈gt;” title=”追妻火葬场” tart=”_bnk”≈gt;追妻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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