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垣的大脑浑浑噩噩的,眼前白光闪烁不断,许久才渐渐恢复正常。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结合的极致高潮就像经历了一场风暴,他的精神此刻混沌、迷离与疲惫交织,大脑深处似乎有什么异样的活动,甚至性高潮后的满足感也未能盖过这种新奇的内在感受。
“阿垣?你醒了吗?”是秦鹣的声音。纪垣轻轻地“嗯”了一声,他像初生的婴儿一样,尝试动了动手指,然后是手臂、大腿、身体,终于慢慢找回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确实有什么不一样了——他的五感异常清明,耳朵能轻易捕捉到哨兵宿舍区外落叶拂地的声音,但却可以不受半径内其他动静的干扰。他的大脑神智清醒,自幼时觉醒哨兵精神力以来,一直折磨着他五感的外在嘈杂一扫而空,有一道无形的护盾在他的身侧展开,在吸收和抵挡外界干扰的同时,丝毫不限制他的大脑活动。他和秦鹣刚刚完成了深度结合,这是完全新奇的体验:他们的心灵如同在共振,灵魂以彼此为归属,无形的桥梁已在两人间悄然建立。
纪垣迷糊了一会儿,才渐渐看清宿舍的天花板。哨兵宿舍的墙壁都是隔音纯色的特殊材质,能够保护其中的哨兵五感不受干扰。他现在……对了,他现在正在自己的宿舍里,和秦鹣一起躺在他的单人床上。纪垣意识到秦鹣的手正搭在自己腰上,正慢慢给他按摩着腰侧的肌肉,明明两人体型相似,但秦鹣却快要把他整个人都搂在自己怀里。“阿垣?你刚刚好像高潮得有点懵住了。”秦鹣说,热气温柔地喷吐在纪垣的耳垂上。
“唔……”纪垣两腿间粘腻腻的,后穴也感觉到明显的酸胀,还有什么温热的稠液在缓缓外溢。对于一个首次被使用的青涩穴口,有这样的情况倒也不能算很糟糕。他拉住秦鹣搭在他身侧的手,在狭小的单人床上艰难地翻了个身,和秦鹣面对面贴着额头。彼此的思想、感情和理解在不言而喻的默契中流动,秦鹣吻住他,纪垣闭着眼和他交换唾液,年轻的荷尔蒙和体液的腥臊气味在空气中缓缓荡漾开。
唇齿相接间,秦鹣的手又搂上他的腰。“阿垣,”趁纪垣轻轻咬着他的舌尖,秦鹣含含糊糊地说,“再来一次吧。”纪垣吞咽着秦鹣渡过来的唾液,拉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股缝探。“好。”他被吻得意乱情迷,不经意就落入秦鹣温柔如春水的目光之中。他的阴茎又硬了,和秦鹣的在小腹前相抵着,圆润光滑的茎头互相摩擦,又被秦鹣的手一把拢住。纪垣仰头喘息着,这个姿势让他颤动的喉结暴露于人,被秦鹣欺身而上压住,叼着在齿间细细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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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垣哥?垣哥?”纪垣眼前还是昏黑的,模模糊糊听到有人在唤他。哨兵结合时的极致高潮对他来说简直就像小死一回,好一会儿,黑暗才逐渐消退,模糊的影像在眼前重新显现。他看到秦鹤坐在他身边,略微紧张地低头看他。“你刚刚晕过去了几分钟,垣哥。”
不、不……秦鹣呢?为什么是……高潮后的大脑还有点迟钝,纪垣恍惚了片刻,意识到自己正躺在柔软厚实的地毯上,他还没完全找回自己身体的操控权,艰难地撑起上半身,目光在房间里寻找了一圈。秦鹤以为他想坐起来,连忙手揽到背后将他扶起。
大概是坐起来后血液上涌,纪垣的大脑清醒一点了。这里没有秦鹣。他恍惚地想。就在刚刚,他重伤初愈的精神域在结合时,走马灯似地带他回到了和秦鹣结合的那一天。他闭上眼睛,想再次让自己陷于过去的回忆,但从精神链接另一端传来的信号已经渐渐凝结、清晰、稳定。那是秦鹤的精神力,正无孔不入地包裹着他,为他的精神空间重新铸造城墙,甘露和种子重新撒上枯涸的土地,却也在将腐蚀的石壁刮除同时,独断专行地雕刻成自己想要的形状。
纪垣用力闭了闭眼。他能感觉到深入大脑的精神链接,无形的纽带将他和秦鹤彼此相连。从此,他们将分享喜悦、共担痛苦,这样的情感远超于普世的爱情,这是彻彻底底灵魂层面的契合和镶嵌。
他现在……又是一个有向导的哨兵了。
纪垣垂下眼睛。他太熟悉这样的感觉了,那些嘈杂的外物、混乱的信息、拉扯的黑暗皆化为无物,就像是在暴风雪中为他量身定做的庇护所,保护着他远离呼啸的风雪纷扰,温馨舒适得足以让人不假思索沉沦其中。他曾经就这么被秦鹣保护了十四年。
可是新的链接铸成,在被无形的绳钩牵连的同时,纪垣的没来由升起了一阵恐慌:他的心里,还会再留给秦鹣一份位置吗?
他不知道。
纪垣开始感到恐慌。他的不安引起了秦鹤的注意,哨兵和向导之间的精神默契,足以让他们在沉默中传递深刻的情感和思想。秦鹤敏锐地感知到纪垣身上散发的负面情绪,他扶住纪垣的肩膀,问:“怎么了,垣哥?不太舒服吗?我再给你做一次精神梳理?”
纪垣抬起头看他。“不……我很好。”他说,和对方尽量坦然地目光相接。“我们的结合完成了,很顺利。”他呢喃,像是在陈述,又像是说给自己听。在秦鹤疑问的目光里,纪垣努力扬起一个笑,诚恳地道:“你做的很好,小鹤。你真的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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