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泽捂着脸,来回扭头,不肯给她看。她强硬地拉下他遮脸的手,看清楚了——嚯,好大一个黑眼圈,鼻血汪汪地流。“疼不疼啊?”徐惊雨赶紧检查了一下,对门口探头探脑张望的秘书吩咐道,“拿个冰袋来。”她对盛朝没了好脸色:“你下手那么重干嘛?”“他也打我了!”盛朝不甘心地辩解。他头皮都快要被他扯出血了。该死的封泽,专往看不见的地方招呼。“你看,他打我打得一样狠,一样下死手的。”盛朝撩开衬衫给她看腹肌上的大片淤青,他用手背蹭了下脸蛋,“他前几天打我的到现在还痛呢。”“你活该!”从场所便能看出,是盛朝主动跑来惹事,“别说是他想打你连我都想揍你。”盛朝挨了她一顿凶,往后退了几步,坐在办公桌上,低头啪嗒啪嗒地掉起泪珠。秘书送来了冰袋和消炎的药物。他退出去前,顺手捞起地板上扑腾的小丑鱼,幸好,徐惊雨来得无敌快所以鱼还活着。他不心疼老板挨打,打工人心疼资本家是贱得难受,不过鱼一直是他喂的,可给他心疼坏了。徐惊雨不搭理盛朝,先给封泽上药。污血处理掉,眼睛敷上冰袋。盛朝坐在旁边不住地抹眼泪。等给封泽弄好了,她站到盛朝面前,抽了张纸巾给他一点点擦掉脸上的泪痕,和沾到的灰尘。一擦才注意到,他脸颊侧边刮了道一厘米长的伤口,徐惊雨不禁埋怨道:“怎的那么不小心?”万一脸上留下疤痕,可不好看了。“他受伤,你凶我,”盛朝仰起头,眼泪流得更放肆,“我受伤了你还是凶我,你偏心。”“别哭了!”徐惊雨板起脸,“再哭滚出去。”盛朝登时止住了眼泪。她挤了点药膏在他腹肌的淤青上,用手打着转抹开,她的手指带着凉意,跟有镇痛效果似的。盛朝觉得伤口一点不痛了,他也不委屈了,他甚至忘记了封泽的存在,只想和她就这么待着。“你来阿泽公司惹事干嘛?”徐惊雨蹙着眉头教训他,“是不是生怕家丑不外扬。”“我没办法呀,我找不到你了。”盛朝低头乖乖听训,“你要是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好,我会改的,哪怕是单纯看我不顺眼打我骂我都行,只别不理我。”“嗯……”徐惊雨放软态度,“还有哪伤了?”“这里好疼。”盛朝红着脸,解开衬衫上面两粒扣子,胸膛左半部分同样是一大片淤青。积血沉淀在皮肤下,乌紫渲染,触目惊心。“阿泽弄的?”徐惊雨问。盛朝一脸严肃地点头:“是他。”
其实是前几天在杂物间给口时,挨徐惊雨一脚踹的,她劲儿大且没收着力,他回去后疼了好几天。不过想到封泽在门口捉奸时精彩纷呈的脸色,盛朝认为这一脚挨得实在值!她会踢他是因为封泽回来了,当然赖封泽。徐惊雨继续给他上药。盛朝骄傲地挺起胸膛。封泽忍不下去了,走到边上捉住她的手腕。“他又不是残废,能自己上药的。”“你呢?”盛朝一张嘴叭叭的,开始攻击他,“给你上药的时候你腆着个脸受了,原来你残废啊。”封泽:“…………”要不是徐惊雨在,他非得揍到他讲不出话。撕烂他的嘴,拔光他的牙,割掉他的舌头。“我们是不是打扰到你休假了?”封泽故意岔开话题,不让盛朝有机会向徐惊雨献媚取宠。“没有。”徐惊雨语气散漫,她玩了几天已经尽兴了,本来便在坐车回市区的路上,才能火速赶到。封泽想问她,有没有考虑好。喉头动了动,到底没问出口。他不想显得很着急,三天两头催促她。更害怕她给出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好了,”徐惊雨给盛朝上完药,“衣服穿好。”盛朝乖乖扣上扣子,他没有扣到最上面,领口散开,胸肌中间的沟壑若隐若现的。“那天你说的事情,”徐惊雨缓慢开口,斟酌着措辞,“我想我已经考虑好了。”封泽背着他和她说了什么事。盛朝警觉起来。徐惊雨张开嘴:“我的选择是——”封泽慌里慌张地捉住她左边袖口,尽力想保持镇定,话语中却泄露了一丝不安:“选我。”盛朝反应过来了,不甘示弱上前一把抱住她的右臂,她的胳膊正好陷在他的沟壑中央。他用黏糊的语气撒娇:“选我。” 可怜徐惊雨看向左边, 封泽本能地遮住了挨打的熊猫眼,给她看完好无损的另外半张脸。他向来沉着冷静,做任何事都有种从容不迫的气度,此时此刻却显露出了巨大的慌乱和不安。他用类似溺水者看向岸上人, 祈求她能伸出援手哪怕只丢下一根稻草的眼神, 深深注视着她。这样罕见的脆弱表现确实惹人怜爱。≈lt;a href=”≈lt;a href=≈ot;/zuozhe/ouxhtl≈ot; tart=≈ot;_bnk≈ot;≈gt;/zuozhe/ouxhtl≈lt;/a≈gt;” title=”挽瞳” tart=”_bnk”≈gt;挽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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