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倒还没出什么差错,但系着系着又开始不对劲了,没一会就又开始跑偏了。温楚听到了宋喻生沉沉呼出了一口气,不用抬头都能感觉宋喻生是想要骂她了。在她就要系错的下一瞬前,宋喻生抓住了她的手指,握着她的指尖就开始一步一步教她系好了。他的手指一如往常的冰,就如他这人一样。但就是这样冰的手,温楚却如触熔岩,她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宋喻生说道:“谁家丫鬟能做得如你这般蠢笨,四体不勤,形神惫懒,已经教过一回还是不会。”温楚:她这是又给骂了?这宋喻生逮个机会就贬她是吧。恰在此时,沉香见两人迟迟未出,想进来看看是出了何事,将好就撞见了这一幕。不是,她这是做梦不成?怎么瞧见世子爷握着温楚的手?!温楚注意到了她那处的动静,想要抽手去解释些什么,却被宋喻生抓住动弹不得,“做什么?系个腰带需要这般大惊小怪?”他的语气再是寻常不过,恍若她们二人脑子里头在想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沉香不敢再在这出多待,赶忙告退离开了此处,并且还在心底告诫自己,下回断不可再这样贸然入内。这回抓着的是手,下回呢,抓着的又会是何?屋子里头的两人没一会也出来了,温楚的神色带着几分不自然,但宋喻生却一如往日模样。宋喻生直接往玉辉堂外头走去,看样子是要直接去了荣安堂那处给宋老夫人贺寿,他走出几步,却不曾听见温楚的脚步声跟来。甫一转身就听她道:“我要不不去了吧,你不是嫌弃我笨吗?今个儿这么多的人万一我给你丢脸了就不好了”宋喻生听到这话,问道:“你还想着跑是不是?”他的嘴角虽挂着笑,然看着温楚的眼睛却像是蒙着一层寒霜。今日府上办宴席,所以她想借着人多眼杂的时候跑走是不是?天地良心啊, 温楚这会单纯是怕今日来得人多,撞见什么不该见的人,怎么到了他的嘴里头就成了如此这般。她道:“我这回说了会老老实实那必然是老老实实,你用得着这般揣测我吗?”她自上回被逮回来了之后, 不寻个万全的机会等闲不敢轻举妄动。
她怕若真再被抓一回, 这人面兽心的宋喻生真能砍死她。她得给自己好好地卜上一卦, 择个良辰吉日再做行动。宋喻生见她这话也不像是在说假话,眼中的寒气也褪去了一些。他道:“跟我身后就是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况说沉香也在旁边,也没你犯蠢事的机会。”宋喻生既都这般说了, 温楚如何也推脱不得了。他今日身边跟着的暗卫不再是冬月了, 已经有暗卫顶替了空缺夏花的位置。再加上那日冬月回去之后就挨了十鞭, 如今浑身刺挠。新替上的夏花的年纪看着也比冬月大上许多, 当然同冬月相比也安静许多, 面容冷酷,光是从面相上都不难看出, 这人是一个十分合格的杀手。温楚一下子少了个人同她拌嘴, 还颇为不适应,这从玉辉堂去荣安堂的路又有些远,一路下来可谓之十分无聊。若是从前自己一人走在乡野之间倒也不至于如此, 她至少也还能蹦蹦跳跳打发打发时间, 而如今, 只乞求端着步子走路的时候别出些什么差错才行。实在是折磨人。温楚心里头不断咒骂着将她置于此番境地的罪魁祸首, 却在此时, 从旁边的小路走来一人。“表哥。”来人脚步轻盈,步步生莲。温楚听到这一声, 抬头去看,正是那日在荣安堂间过的,这府上的表小姐,黄若棠。她走到了宋喻生的面前,缓缓行了一礼,柔声道:“也未想这般巧,还能在这出碰到表哥,这是要去荣安堂吗?棠儿可同表哥一起?”黄若棠住在碎月轩,去荣安堂的路上根本不会途经此处,她此番就是故意在这处等着宋喻生的。宋喻生也不拆穿,脸上挂着一抹清浅的笑意,这抹笑更是晃动黄若棠的心神。他道:“既碰上了,那便一起吧。”几人一同往荣安堂走去,一路上黄若棠也总是寻着话头同宋喻生说话,他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同她说上一两句。黄若棠同宋喻生二人谈论的话题自然也十分枯燥,她一开始问宋喻生伤养得如何,到了后头,又开始请教了他有关四书五经方面的问题了。两人都是京都里头有名的才子才女,说起话来也都是滔滔不绝,晦涩难懂,时不时引经据典,不晓得的人以为这处是开了堂讲学。就连素来稳重的沉香脸上都露出了痛苦之色。好不容易走到了容安堂那处,宋大夫人见到两人一po海废整理本文裙寺二耳儿巫救仪思七同来了,不免好奇,“你们表兄妹怎么一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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