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番话是实实在在说到了他们的心坎里头了,本就是灾年不利,谁又能受得了吃这么些东西,不出三天,哪个不是面黄饥瘦。他们就连跟着黄健附和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被他这话戳中了心坎,有感伤者,甚至都擦起了眼泪来。眼看情形越来越不对,那个官兵抬手,招呼来了身边的人,试图对黄健动手,他眼睛眯起,警告似的看向了黄健,道:“你少在这里给我说些胡话,你想做什么?你又是谁派过来的!来人,有人激起民变,煽动人心,速把他拿下!”黄健眼看他们想要动他,他大呵一声,道:“我是天派来的!怎么,敢做不敢认下吗!想拿我?!我闹到了天子面前也使得!你去不去喊?我非要看看是谁在阳奉阴违,是谁在当我大昭的蠹虫!”黄健这样,似真不要命了一样。这样子做,真就得罪太多人了。那些人被黄健这等不要命的气势唬住了,一时之间竟还真不敢动。为首那人厉声道:“怕他做甚!充其量也不过是心术不正,意搅我大昭,趁着现在人多的时候闹事,杀他都不为过!抓!出事我担!”若是真要黄健继续说下去,那才是出大事。那些人听到了这话,也不再无动于衷,都亮出了刀剑,可偏偏黄健还始终不依不饶,一脚踢翻了那盛粥的桶,粥水四溅,一时之间逼退了那些人。他还在道:“好!抓我!杀我!我今日就当个博正名的君子小人,你们今日就杀我,只我告诉你们,你们杀了我,我不在乎,一条贱命,给了也就给了。只是你们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再贪,今后死的就不只是我一个!”黄健口中所说的博正名的君子小人,是说那些为了名垂青史,而故意去做出一些事情来博取正名,君子小人多为时人的讽刺之语。名为君子,实为小人。黄健今日将事情闹得这样大,在那些人眼中,无非是为了博正名。为首官兵冷哼一声,拔出了腰间的配剑,“你想要当君子小人,我偏不让。”他最后发出指令,“动手!”众人纷纷向黄健围攻而去。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眼看黄健就要被那些人拿下,祁子渊出了面。他道:“谁敢动!”“我的姑姑是皇后,我的父亲是当年平定北疆战乱的昭武将军,我从小时候就在北疆长大,也当过将军,我如今在这,谁敢去动!”家世这种东西,在这样的时候确实够去撑些场面,那些人听了这话,又观祁子渊这等不死不休的气势,一时间也没敢动作,若是真要闹起来,他们也不敢动他啊。皇后的外甥,同他动手,若祁家真要是拿了这事来闹,他们这里几条命也不够赔的。
祁子渊出面,几人就也都收了手。那为首官兵虽然收了剑,却还是出声质问,“我们的事情同祁小将军何干?”祁子渊问道:“你们的事情?你们什么事情,真要闹到宫里面,那你便把人抓走吧,今日发生的事情,我自会进宫说道说道,说说这米粥,究竟是怎么变成了泥粥。”祁子渊生得凌厉,好歹也是在战场上杀过人的将军,唬起人来也是十足的压迫感。那人真被唬住,瞬时之间也不敢再去吭声,只道:“小将军你也知道,什么事情该管,什么事情不该”“你在恐吓我吗。”祁子渊出声,阻了他后头的话,他不敢得罪宋喻生,是因有诸多的限制,可他们何党一行人,他怕他们什么。本就敌对,又有什么怕撕破脸皮的。难道他今天不去得罪他们,那何家的人就难道不会来同他们相争了吗。这事,他怎么就管不得了。温楚遮掩在人群之中,看着他们争吵,她知道,那些人也不敢明目张胆就得罪了祁子渊,这事,持续不了多久,他们势必败下阵来,有祁子渊在,黄健他们也带不走。温楚也暂不敢去出面,毕竟真被人发现她在这了,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她来。可天不随人愿,越是怕什么,什么就越是会来。温楚本聚精会神看着祁子渊那边的动静,也不晓得是哪里刮了一阵邪风,她头上的帷帽竟然叫风给吹飞了开来。人群之中,也不知道是谁指着她喊了一声,“怀荷!怀荷在这!”温楚懵了,只觉周遭有人都在朝她这边看去,一时之间竟然忘了动作。待她再回过了神的时候,只见他们看她的眼神都是慢慢的恶意。温楚暗骂,是哪个杀千刀的啊!这样也能叫人认出来?京都里头的人就算是知道怀荷已经回来了,但见过她的人也不多,又这样凑巧叫人认出来了。巧合还是什么?多半是又叫人给害了。祁子渊那一边也注意到温楚这边的动静,吃肉来腾旭裙死二儿贰捂九以斯柒,每天更新po文海废文清水文可再回过头的时候,却见她已经被人围了起来。不知道是谁先开始骂了一句,“对!就是她!若不是她我们能成这样嘛!若不是她老天能不下雨嘛!”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