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巷口的茂源小区可以说是霉运的代名词。
明明地段也不错,隔两条街就是香江河堤,往东走两百米还有花木展馆。当时还有传言z市行政中心要从老区搬到茂江区了,这里的地皮价格是蹦高式地长。那时茂源小区的招牌打一个“依青傍水,未来在怀”。
结果没两年政策变了——“未来”没了。花木展馆关闭——“青”也没了。广告只剩下一个“傍水”:——偏偏有人想不开往那一条又窄又浑的支流跳。更诡异地是,警察围了半个月都没找到尸体。
这片就起了水鬼的传言,说半夜会有女鬼从水草蔓生的河底爬上来,家长借此警告小孩晚上不要往江边走。这都是十年前的事了,谣言都快成了风俗,这块地方也更加荒僻。
偏偏赵亦瑾常在这段时间散步,一是人少,清净。而是他真的希望那水鬼能来找他。
只是最近这几日他心里不安,总觉得晚上背后跟着什么人。
他也是一米八的成年男性,不至于怂的不敢出门,反而故意多晃几十分钟,想把那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吊出来。有一次他假装看河底猛回头就要抓住了!余光只采到了一个壮胖的影子,倏然不见,离他背后半步的老藓上却印着一双前倾的脚印。
好像那一刻已经压低了身子手要按在背上,等着一下轻轻,推下去。
赵亦瑾出了一身冷汗。胆子推下去了一半,每逢下班急着回家,天黑再也不走河道。
今天是迫不得已,狗组长强行扣他整理报表。一下班,赵亦瑾像被谁撵着一样狂奔,急切的脚步声和呼吸声混在一起。进了小区的门卡才停下喘口气来,就是那时他擦着汗,抬头看见了公告栏边上的人:
夜色中格外显眼的白色头发,路灯下雪白的皮肤好像蒙着一层光。身形纤细而匀美,一双浅蓝色的双瞳衬着银亮的睫毛,好似薄冰下的春江。
当那目光闻声瞥来时,赵亦瑾下意识不敢回视,极为别扭地横转过头看不知谁家的窗,窗上有晾衣架的影子。他出神猜着晾衣架是什么颜色猜了一分钟,偷看了一眼白发少年继续读不知道什么公告了,才扭回来低下头。
……我去,那谁啊……是戊源小区,草字头都掉了,没走错……确实不是女生。真男的,长这样……水电费公告?那有什么好读的……嗯,他好像也上来了……不是二楼,三楼……五楼往上?那为什么不坐电梯?
赵亦瑾思绪混乱得掏出口袋里的一串钥匙,循着记忆机械地开着门,防盗门,木门,侧身,准备拉上外层防盗门时,一只手忽然探出抓住他的领子扯向了屋内!“砰!”房门循着力度关上,赵亦瑾脑袋被往沙发一撞!人还没反应过来,手就被掰到了背后整个人被按在沙发上!
这一切发生不过瞬息。
“不要叫。”少年的声音。“不然我就拧断你的手。”
“我想你也不愿意被压着讲话。接下来请给彼此一点耐心,冷静,和交流空间。赵亦瑾。”
按着他脖子和腕骨的手松开,他得以翻过身来。但他未能完全起身,就又被膝盖顶着肺部压回沙发上。“我靠不是……”膝击那一下很痛,赵亦瑾话没出口,视线看见那把小刀,心瞬间凉了半截,声调陡落“……留一点……空……间……”
时零没有多废话:“我说,你听。我给你十秒冷静一下……好了吗?我现在开始解释。”
“你的世界要末日了。我叫时零,是来自其它时空的救世者,工作就是拯救不同的末日世界。之所以找到你,是因为三天后你会被选入一档超自然的真人秀节目。那里是世界毁灭的关键。”
这番话不难理解,却过于匪夷所思。如果对方穿着病号服,他会以为是哪里逃出来的神经病。如果对方年纪再小一点点,他会觉得这是个中二入脑的小孩。现在对方拿着一把刀,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癫痫症状,那就是一个拿刀的有病中二小孩。
15,16?肯定没成年吧。
时零的表情并不凶狠,语气也像是聊天一样,这让赵亦瑾更感觉对方无害年轻,如果不是那把刀离脖子有些近,现在赵亦瑾就会找机会把对方掀开,将刀踢开然后报警。
“额,有点,不可思议。”
时零:“虽然因为一些事,我被评级为d,但我其实是一位已经突破三进的救世者,我的能力你可以理解为治愈自身。”
异能力都编出来了。赵亦瑾不知道说什么。
他盯着白发少年拿开了小刀。就是现在!他绷紧准备推摔的力气没用出去,就清晰地看着那把有点钝的刀扎穿了少年的掌心!完全穿透!可对方表情没有一丝变化。赵亦瑾恍惚甚至怀疑那其实是自己的手。
……然而落在他脖子上的不是他的血。
“……”
时零把刀拔了出来。皮层,筋膜,肌肉,骨架,肌肉,筋膜,皮层,缺口历历在目一层层合拢,恢复。
只有落在脖子上的血还未干涸,表示一切发生的痕迹。
赵亦瑾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回过的神,后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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