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不那么激烈的时候能看清楚些细节。
汗水沿着鬓角流到下颌,再是微微支棱的锁骨接着滑向躯干,被黑色球衣衬着,象牙色的皮肤显现出丝绒的光泽,看着像是自带香味的可口。
路起棋撕开一根棒棒糖包装,葡萄味的,放到嘴里像落在口欲期婴儿嘴里在舌尖滚来滚去,微小的口津声伴随着人工水果香精味化开。
赵小小看她一眼,清了清嗓子,说,
“吃这么好?”
路起棋侧头看旁边吃完薯片嘬手指的章可,若无其事的说,
“吃这么好?”
“一般,黄瓜味难评。”
章可以为路起棋在不满他吃独食,展示了一下空空的银色内里包装,示意是真的吃完了。
上半场他们班领先二十多分,优势很大,周遭好些同学已经半场开香槟,在中场时间自发地喊起“三班牛逼”的口号。
下半场开始没多久却场面却有些不对。
“裁判眼瞎?”
路起棋咬碎一颗完整的球,棍子上剩个半圆,对方有个队员频频用手肘顶人,小动作颇多,廖希是最大受害者,自己这个门外汉都看出来了裁判却只有一次轻飘飘的口头警告。
“你才看出来?”章可在边上感慨,
“上半场就针对他,现在看分差急了开始玩脏了,刚那一下两个人伸脚绊,要不是廖希反应快脚踝都废了。”
“这不是赵亮恩怨局吗,干嘛针对廖希,嫉妒他人气高啊。”
赵小小愤愤不平。
“赵亮那么高那么壮,敢撞上去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吧。”
章可有点无奈地补充,
“柿子挑软的捏,廖希是得分主力,体能下降得又很明显。他本来最近就挺忙的,天天不见人,累得要死的样子。”
路起棋听着不说话,叼着光秃秃的糖棍咬到变形,视线却没有离开过场上。
好消息是分差一直稳定在二十分没有再拉近,到离比赛结束还有十分钟的时候,三班换上了替补,在不免夹杂了些许遗憾的掌声和鼓励中走上球场,廖希则被轮换下场。
廖希走到场外,低头撑着膝盖休息,鼻尖和额头的汗水汇聚成点滴掉在地上,喘气和急促的心跳声把人群的喧嚣都盖过去。他很久没这么透支体力,全身像蒸笼一般散着热气。
摆手拒绝了好心送水的陌生女生,少年无声地扬起嘴角。
“你不看了吗?”
人群的另一头,章可面带诧异地问。
路起棋摇摇头,说:“有垃圾吗?我帮你们顺道带走扔了吧。”
回教室的路上遇到班主任,一脸喜气地把档案袋抱在胸前,看到路起棋就扬起下巴,
“比赛结束啦?”
路起棋说:“还没,快了。”
班主任把她拉到身边,说:“你这次考得不错。”
她原以为路起棋从首都转来,家境优越,进来还靠了关系,能跟得上自己班的学习进度就够呛,没想到还能把班平均分往上提提。
路起棋看到她手里还拿着名次表,就请示一般地指了指。
“偷偷先给你看,不要告诉其他人。”
路起棋点头,快速扫了眼前排,自己在班级第七,年级三十一,赵小小第二,年级第五。
廖希第十,年级第六十四,物理单科破天荒被扣了五分。
路起棋皱了皱眉,看过原着的自己倒是用不着担心廖希成绩和前途,想到之前章可的话——这人瞎忙活什么呢?赚钱?缺钱不会用她的吗?
路起棋虽然有点迟钝,但对于廖希比赛间隙数次朝自己投来的眼神,想做到完全无视也很难。在这种荷尔蒙满溢的场合,路起棋毫无还手余地地被男色勾引。
勾引?
路起棋突然被这个词警醒,她火速扑灭了自己的求知欲和好奇心,把名次表迭好交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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