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起棋放学途径一家奶茶店,门口拉着“第二杯半价”的横幅。
好耶。路起棋赶紧掏出手机,给妈妈发消息问她喝不喝。
妈妈回她说不要,路起棋从店员手中接过原价的单杯奶茶,不满意地撇撇嘴,好亏哦。
“这个刚出的电视剧,女主角长得标致,演技也好哈。”
妈妈随口点评,在背后踢踢路起棋屁股,示意她挪开点儿。
路起棋坐在沙发上,本来在一心一意看电视,回过头,看到妈妈手里捧着的奶茶,吸管搅啊搅,只剩一层沉底的珍珠。
刚刚都还没开封的。路起棋不高兴了,
“你不是说不要喝的吗。”
妈妈笑眯眯地说哎呀,这有什么关系,别那么小气,想喝晚点让爸爸给你带呀。
“重点又不是这个,”
还要说她小气,路起棋更不高兴,
“你下次要喝就早点说嘛,最讨厌临时这样!”
妈妈的表情就变得有点伤心,路起棋看见了,觉得怪委屈,跑进房间独自生闷气。夲伩首髮站:po1 8bv
在房间生了一会儿气,她又想通了,感到后悔。奶茶而已,自己可以现在点外卖,这次点两杯,一人一杯。
路起棋开门从外卖员手里接过袋子,转过头大声叫:“妈妈——”
别伤心,我们和好吧。
后方传来哗哗的水流声,好响。路起棋擦了擦脸,从外卖袋子里拿出酒瓶,转身推开门,走进水汽氤氲的浴室。
空气湿湿的,地上瓷砖也湿湿的。这可不妙,路起棋心道,太容易滑倒摔跤。
水声也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她走到浴缸边上,里边躺着一个男人,一丝不挂,年轻的肉体光滑且富有弹性。
路起棋看到他胸前的弹孔,很小一个洞,贯透到背后,碗口那么大,边上干干净净的,一点血也没有。
是十八禁的画面。
路起棋将瓶口对准那个小眼,稍稍使劲往里推,很奇特的质地,绵软疏松,像软质泡沫塑料,使得进出都十分轻易。
路起棋在仔细观察瓶口黏带出的组织和碎肉,同时听见问话,
“不吃吗?”
酒瓶已经洁净如新,里面装满了琥珀色液体,路起棋将它放到一边,拿起刀叉,抬头对餐桌另一边的廖希说:“吃。”
廖希眼神很柔软地注视她,把跟前切好牛排跟路起棋的掉了个个儿。
路起棋说谢谢,想起身为他倒一杯酒。
没有在桌上找到酒杯,她由此发现了对面餐盘旁放着的是一支手枪,黑黢黢的闪着光泽,如同一板新拆封的巧克力令人心跳加速。
路起棋好奇地问:“你杀了乔霖染吗?”
“不是我。”
廖希摇摇头,然后说:“我杀的是「 」。”
路起棋看见了他的嘴唇张合,
“什么?”
她不由地提高音量问询,声带连同着身体开始颤动,地面和桌子也在颤动。
到底是什么。
嗡—嗡——
路起棋恍若挑起千斤般掀开眼皮,双手在周遭来回摸索,调动背部作痛的肌肉,最后在枕头底下找到了震动中的手机。
她接通电话,遭对面阳光爽朗的语音迎头洒了一脸,
“小棋!我来你家玩儿了!现在和我妈在客厅,你起床了吗?”
佣人在屋外恰好敲响房门,“路小姐,徐太太和徐公子来做客,夫人让我来请您起床。”
收礼,看花,吃点心,喝茶。
路起棋跟在人后,像个工龄十年有余的伴游一般公式冷漠。
“小棋是身体不舒服吗?一早上了也没听这孩子说几句话。”
徐太太扭头关切问道,她不时注意身后徐子乐和路起棋的动静,发现自家儿子一直在热脸贴冷屁股后,心情就变得不太美丽。
路彤此时的心情也不太美丽,这几天人情应酬安排得太多,她今天本来预备在家静养,不料徐太太和她那个看着就不聪明的儿子直接登门,连个招呼都不打。
最主要的原因是徐家是个暴发户,她才看不上眼。路彤顺着徐太太的话回头看,发现路起棋不知是被徐子乐传染了还是怎么的,一脸半死不活的不聪明样,看得她来气。
“小棋,徐太太问你,怎么也不知道回一声。”
路起棋顺着她的话,回了一声“嗯”。
路彤沉下脸色,“‘嗯’是什么意思,不舒服就说不舒服。”
这不是听懂了,为什么还要问,为什么还生气。
路起棋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平静地望向她,不强势也不顺从,正正好踩上激起路彤怒火的临界值。
路彤说:“你非要惹我生气,是吗?”
她拔高了音量,声音难免显得尖锐刺耳。路起棋听着烦躁,在路彤凌厉不满的目光里,莫名生出一点战栗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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