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水相逢成连理,恰似海誓与山盟。你放我走了吧...”
“好好好!”
戏台上,婀娜多姿的女子挽云袖,歌喉婉转,步态清逸,台下众人拍手叫好。
兰峤倒没驻足赏戏,径直上了戏楼二楼,走到一位只身品茶看戏的白衣男子对面,坐下。
“你来了。”白衣男子见她来了,将手边的香木方盒推到她面前,“六界无人可破。”
“谷荒师兄,这是什么?”兰峤拿起盒子,打开看看,“面具?”
“嗯,易容之法,神仙可破。”谷荒抬袖给兰峤倒杯茶,瞧了眼跟在她身边的半大少年,“小师妹,你怎么让他跟着你?”
正躲在兰峤身后,降低存在感的侯罗粲突然被提及,他有些惴惴不安地看了一眼兰峤,她不会还想扔下他吧?
这个白衣仙人,清逸出尘,亲切感十足,但好像非常不喜欢他。
“他是遥止师妹的儿子。”兰峤端起茶,喝了一口,等他回话,“谷荒,你的意思是,天族有魔族的奸细?”
“不是。”谷荒摇摇头,按住她的手背,安抚性地拍拍,然后不等她反应就收手,“你一封信,我就把一切给你安排得妥妥当当,你也不关心我一句。”
“谷荒师兄,在说正事,少贫,喝茶。”兰峤露出少有的笑容,给谷荒也续上茶水,“既然你不愿说,那就算了,我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和你多聊了。”
“好,你万事小心,有事,找我。”他喝一口茶,给那边偷偷瞟兰峤的小魔人投去个警告性的眼神。
魔族人多狡猾阴险,不可不防。
“嗯,我知道,多谢谷荒师兄,先走一步。”兰峤拿起盒子,起身行个礼,示意小恶魔随她离开。
兰峤只在有事相求才会来找他,谷荒有时会觉得不甘心,但每次见过她,把她需要的东西亲手交给她,他又感到心满意足。
这大概是一种难以割舍的被需要吧,象征着一种特殊的美妙的不平等关系。
谷荒低头笑笑,给身旁路过的小二送了赏钱,“今儿的戏不错。”
赶路一天,天色渐晚,兰峤选了家比较僻静的客栈休息一晚。
去南疆的事本来一刻也不可耽误,但如今身边跟着个受了伤难以自保的小魔人,兰峤思虑一番,还是决定先找地方帮他疗伤。
“两位客人是各要一间房?”
“对,要两间相邻的小号房。”兰峤看了眼价表,取出订金付给老板。
“我能不能和你住一间房。”侯罗粲扯扯兰峤的衣袖,投给她乞求的眼神。
兰峤犹豫了一下,同意了,“老板,只要一件中号房,再准备两人用的饭菜送到房里,有劳。”
走到订下的房间,兰峤放下包袱,把谷荒给她的面具带上,对着镜子仔细端详一番。
谷荒给的这张面具和兰峤本来的长相最大的差距在于风格。
她天生随了父亲,眉目凝冷,往日做派又是清风峻节。
而这张面具双眼上钩,带点媚,但五官棱角不分明,生了几分亲和感。
这时,来了位小二把菜都上好了。
兰峤吃了一点青菜,就放下筷子,对着正埋头苦吃的小恶魔说道:“吃完饭,你先去洗澡,之后让我看看你的翅膀。”
“啊?喔喔,好。”侯罗粲连连点头,漂亮阿姨要给他治翅膀了,开心,“谢谢兰阿姨。”
“咳咳咳...”正喝茶的兰峤呛了一口,她皱着眉头看向也看着她的少年,以前可从来没有人称呼她为“阿姨”,都是姐姐、姐姐的叫。
“兰阿姨,你怎么了,没事吧?”小少年歪头去看暗自擦拭嘴角的兰峤。
这小恶魔是师妹的儿子,叫她阿姨也说得过去,兰峤暗笑自己太较真,“没事。”
侯罗粲在房里洗澡时,兰峤出客栈去逛了一些地方,大概了解下凡间的国事朝纲,发现原来南疆的可怕异象都已经传到了千万里之外的中原国。
人们既恐慌,又非常庆幸,甚至沾沾自喜,中原国比那些蛮荒之地安全得多。
再买了一匹强壮的骏马,寄存在卖马的马厩,兰峤回到客栈。
兰峤推开房门,转头看到的便是少年拥着被子,面对她,坐在床头的样子。
“洗好了?”
“嗯嗯。”侯罗粲应个声,依然缩在被子里。
“嗯你,把被子放下吧。”兰峤走到床边,顾及男女之别,她没坐上去,“你遮得这么严实,是不想让我看吗?”
“不是...”侯罗粲不好意思地咬咬嘴唇,然后如上刑场般决绝地抛开了被子,露出一丝不挂的上半身。
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裸身,少年感觉这实在太过羞耻,背上的翅膀自发地往前,遮掩住了白洁而线条流畅的胸膛,和桃红色的乳尖。
“你...怎么不穿衣服...”兰峤被惊吓了一下,正要呵斥他太粗野,竟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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