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家就在旁边,诺——”陶姜用手一指,“炸鸡店对面那间?宅子,写着顾府的便是了。”金溪云失笑?。哪里来的小丫头,随意请陌生男子去做客,主?家知道了怕是会训斥一番。不过,能养这样活泼天真的小丫头,顾府这家人应当不坏。他拱手:“多谢邀请,只是多有不便。”“好吧。”陶姜有些失望。她无意识摸着哈基米,摸到一手泥点子,不由嫌弃,“哈基米!你越来越调皮了!跑哪里去了,沾一身泥,小心我揍你!”“它有名字?”“对呀,它叫哈基米!它的兄弟姐妹都死了,只它一个活了下来。”陶姜怜爱地?亲了亲哈基米的鼻子。金溪云视线落在她脸上?一瞬,立即礼貌移开。“哈吉密,何意?”陶姜哈哈大笑?:“这是外藩语,意为可爱。”“原来如此。”“当真哈基米。”说完,金溪云也笑?了一下。“在下还有事,先行?告辞——”他心情甚好地?跟小丫头道别。“对了,我叫陶姜,顾魏陶姜的陶姜。”陶姜立即道。金溪云一顿。“按我们那里的习俗,我说了名字,你也要说名字,礼尚往来。”陶姜乘胜追击。青年失笑?。按礼,他不会跟一个陌生小丫头说名讳。“金溪云。金子的金,苏轼‘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说出口,自己都觉得意外。陶姜歪头道:“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你知道?”他自觉失礼,立即道歉:“抱歉。”陶姜摆摆手:“很好的名字。那我叫你金溪云,可否?”感觉有点冒昧,她立即挽回道:“不好不好,直呼大名太冒昧,我叫你溪云可行??”金溪云:“……”他张口无言,与她怀中小狗四?目相对。可能这个小丫头本身跳脱,连带着做出什么不合规矩的事情都不令人奇怪。“溪云公子可以吗?”她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金溪云觉得勉强可以接受。但还是有些怪。“嗯。”“溪云公子,你这几日怎地?不到我们店里来?”“平日忙于读书,并不经常有空。”“哦,那今日得空啦?”“嗯。”陶姜拐着弯打?听:“敢问公子家住何处?可有婚配?”感觉太过冒昧,她立即道:“我有个朋友,她托我问,拜托告诉我好不好?”她双手合十,满脸无辜。金溪云:“……”这种张口无言的感觉……他失笑?,忍不住笑?出声。这小丫头真有意思?。“家住西城金梁桥西,尚未婚配。”他用玩笑?的口吻道。陶姜狠狠松了口气。“告辞。”金溪云拱手。
陶姜立即学他,举着哈基米也做出拱手的姿势。青年笑?,清隽的脸上?干净清澈,走出好远,还能听见?他笑?。陶姜挠头,嘀咕:有那么好笑?吗?她摸着哈基米,复盘,感觉自己表现还行?啊。“应该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吧?”“你在跟谁说话?”顾剑抱着竹棍,不知何时?来的。他在巷口没看见?陶姜,心里一紧,迅速飞奔而来,却见?她红着小脸,痴痴看着巷子自言自语。他顺着陶姜视线看去,只看见?一个男子背影。“咳咳,没什么。”陶姜抱着哈基米,立即心虚地?扭头走了。两只脚倒腾得那叫一个快,丝毫看不出片刻前说累得一步也走不动的样子。顾剑又回头看了眼巷口,若有所思?。 081081果然如金溪云所说, 忙着读书,并不经常有时间出来。陶姜一连半月没再见到人。她也没空琢磨此事。因为钟水他们出海回来了,给她运回来上千斤土豆。华亭气候更适合栽培水稻, 吴均留在庄子上。这些土豆一到,翎儿便按照陶姜提前交代的,让吴均挑选, 在庄子附近全都种下去。吴均挑完, 还剩千斤余。孙家的船正好要运粮到京城, 钟水便带着剩下的土豆来了京城。此事, 顾平章竟比她先收到消息。陶姜刚收到华亭送来的信, 顾平章踏着晚霞走进院子。不过半月未见, 陶姜惊觉这人?高了,轮廓更利落, 少年气不知何时褪去, 竟气势逼人?。陶姜正坐在天井中,躺在摇椅上看信。杏花梨花开满枝头, 一朵娇嫩小花掉在她发髻间。她晃着摇椅,两?条腿不安分地荡来荡去。裙摆如涟漪, 荡起一圈美丽的花纹。顾平章缓缓走来,夕阳为他披上橘色的光。陶姜拿信遮了遮眼睛,惊奇道:“你?怎么回来了?”顾平章看了一眼她手上信件, 道:“钟水随孙家出海的船回来, 带回上千斤土豆。”陶姜立即坐起来, 扬了扬手中信, 不可?置信:“你?哪来的消息?我才?收到信。”“我已托人?安排了庄子。那些土豆过于显眼, 未免招惹嫌疑,已就近安排人?种植。”陶姜睁大眼睛:“你?哪来的庄子?”顾平章:“同窗帮忙。”陶姜站起来, 围着他走了一圈,不可?思议:“谁这么人?傻钱多??又帮你?出海运回土豆,又帮忙出地出人?种植。”“你?不会被人?骗了吧?!”顾平章淡淡看她。怎么说呢,那一眼有?三分凉薄四分不屑五分看傻子的意思。陶姜恼了:“反正,那土豆有?我一份,我下半年的新?品全靠它们了。你?要是被人?骗了,到时候得赔给我!”顾平章好整以暇:“好算盘。”陶姜清了清嗓子,略有?些不好意思。但她脸皮厚惯了,道:“好吧,你?安排好了就行。我相信你?,夫君,你?是最厉害的!”她以利诱之,拍着胸脯道:“届时卖薯条的红利给你?分三成?!”“三成??”顾平章挑眉,“奸商不过如此。”“你?小子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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