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鸣初还是那样,也没什么话讲,一个个伸手递红包,到文禾的时候神色如常,并没有多看她哪怕一眼。文禾接过红包,走时却忽然被叫住。她僵硬地转身:“周总,还有什么事吗?”周鸣初拉开抽屉把所有红包都给她:“谁没拿的,你直接去派一下。”“好的。”文禾茫茫然接过,拿去外面派给一部同事。派完还有一小沓,她又去问周鸣初,周鸣初直接说:“你拿着。”文禾脑子轻轻地轰了一下,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她觉得这钱拿得烫手,过去正想还给他,周鸣初拿了车钥匙站起来:“我有事出去一趟,要派给谁,你看着办。”文禾这才明白过来,他只是怕再有人找他讨,嫌麻烦,懒得应付。她想了会,拿着红包去跟晶晶打商量:“周总让帮他派掉,你说……派给谁好?”晶晶正在拆红包,抽出一张崭新的棕色人民币,王东尼给的,对比周鸣初那几张票子,这二十块实在寒酸。她想了想:“派给二部?”文禾摇摇头:“他们自己过来可以,如果主动派过去,不太好。”也是,小肚鸡肠的王总到时还不知道怎么讲,晶晶转头喝了口水,琢磨:“那给谁,财务部?”文禾想了想,低声说:“你觉得,给总经办……合适吗?”总经办?晶晶想了想:“合适啊!”太合适了好吧,她支着脑袋看文禾:“忽然发现你好聪明,好上道。”“没,”文禾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是刚想到的。”周鸣初或许只想让她随便派,但这钱到了手里,她却不由自主地动起脑筋,想着怎么能派出效果。总经办是权力和信息中心,公司一些大的决策,中高层一些八卦都从这里来,文禾过去时她们正在讲王东尼的红包:“他可是销售副总啊,二十块也拿得出手?”“是吧?我还以为看错了。”孟珍珍正往杯子里倒东西:“唉,还是我们财运不行,没守到周总的。”文禾自己都觉得巧,赶在话头上把红包递过去,有人拿到手数了数:“周总好顶!”“哪里顶啊?你说清楚哦,别占周总便宜。”直属董事长管理的部门,私下说起话来是有些百无禁忌的。孟珍珍也笑着揶揄一句:“就是,你知道顶不顶?你又没试过。”说着拆开红包,数完也忍不住感叹:“刚好刚好,我充钱去打光子。”文禾看她脸:“你皮肤蛮好的,还要做那些吗?”孟珍珍说是章茹介绍的:“她讲这家仪器很厉害,让我去试试,说做完脸更嫩。”还约文禾:“要不要一起?”文禾摇摇头:“我怕痛。”“光子不破皮的,就是看起来吓人,像电蚊拍,叭叭响,你怕的话可以试试水光针。”孟珍珍仔细端详她的脸:“你最近是不是睡得不好?脸有点黄。”“有吗?”文禾摸了摸脸。开工茹还在,她松了一口气,连忙拐过去,也想起要给章茹的东西:“这个喷剂听说对鼻炎好,你要不要试一下?”章茹瞧了瞧:“哪里来的?”“其他医药公司的人推荐的,说他们这个最走量。”文禾把包装盒也递过去,这还是吕晓诗介绍给她的,说是她们代理的其中一个药品。章茹收下喷剂,转手递个棒棒糖过来:“你今天不加班啊?”“不加。”“那你下班干嘛,打球吗?”章茹勾着脑袋看她右手:“伤怎么样啦?”文禾摇了摇手:“差不多好全了。”又问她:“我约了邻居在家打边炉,一起吗?”章茹咬着糖棒子想几秒:“不了,我要回家陪猫。”说完就见周鸣初从电梯间退出来,他目不斜视,去的方向是叶印阳办公室。文禾也转头看了看,条件反射般地拧过身,章茹奇怪:“你怕他啊?”文禾脸有点白:“没。”章茹眼睛转了转:“那走吧,我送你回家。”
两人走进电梯间,却又碰到王东尼,他提起文禾在年会抽到的那部手机:“文禾新手机呢,卖啦?”文禾摇摇头:“没卖,给家里人用了。”“哦,那中了奖不请客吃饭吗?”王东尼盯住她:“或者我请你也可以啊,只要你赏脸。”王东尼这号人跟周鸣初是两个极端,一个阴沉沉生人勿近,一个笑眯眯看起来很和气,实则言行轻佻,令人不适。文禾想离他远点,章茹凑过去:“王总我还在啊,你看不到我吗?你怎么当众性骚扰别人呢?”“我怎么性骚扰了?”“你约文禾单独吃饭还不是性骚扰吗?”章茹认真提醒:“很容易让人怀疑你别有居心的好不好啊王总?”“我说过单独了吗?”王东尼脸色有点难看。“哦,那我可能听错了,所以不是单独的话,我也能去吗?”章茹拿话塞了他几句,王东尼脸上挂不住,一出电梯就大步离开。文禾被章茹送回家,路上听章茹骂王东尼,说这种人后背如果有个条形码,扫出来肯定是两个大写的sb。她总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比喻,文禾笑了会,章茹问她:“你老家冷不冷?”“蛮冷的,下雪了。”章茹嘿嘿笑:“北京也下雪了。”文禾扭头看她:“你去北京了吗?”章茹没有正面回答,但笑得像捡到宝,她眼睛永远亮晶晶,充满幸福感。晚上回到出租房,门口碰见房东在装地锁,文禾喊了声梁叔,毛露露问:“装这个干嘛?”当然是不给其它车停,梁叔说。“那要是有人搬家呢,车子装东西怎么办?”“我又不锁。”梁叔蹲着给她们示范:“呐,看到没有?你们要停的时候把它按下去,等搬完东西,再把它拉起来可以了。”他装这个是防止有人停着过夜,把这里当公共车位。毛露露哦了一声,跟文禾走进电梯,小声嘀咕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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