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痒,雪消冰释。霍蔚然心中那点执拗,伴随眼前的笑容,瞬间融化。再看那枚黑子,霍蔚然忽然意识到,棋子应该是故意落下的,这可能是他,给自己台阶下的方式。霍蔚然还没见过这么聪明的做法。他简直就是个天才。年乐继续落下黑棋,正在重新推演棋局,还没进行到第三手,只听旁边忽的传来声音。“昨天……其实是我第一次喝醉。”年乐大脑反应片刻,侧脸看向坐在旁边的霍蔚然。“喝醉的感觉不太好。”霍蔚然余光关注着年乐的表情,抬手不大自在的用指节蹭了蹭鼻梁。“我以后……会注意。”“嗯。”年乐简单应下,不大在意转头继续看刚刚的棋局,身边沙发突然动了动,是霍蔚然坐的更近了些。“需要我写保证书吗?”年乐捏子的手顿了顿,忍不住诧异的看向身边人。为什么要写保证书。年乐自觉不是霍蔚然的长辈亲友,应该管不了这事,更别提让他写什么保证书。再说喝两口甜酒就醉倒的事,需要什么保证书?年乐对上那双漂亮的灰色眼眸,霍蔚然硬挺的面容近在咫尺,情态带有十足的严谨。“不用。”年乐被霍蔚然态度带的犹豫片刻,最后认真否决。“为什么不用?”霍蔚然眉头轻蹙,身体下意识坐直,将身边人凑的更近了些。“你是不在乎我,还是不在意我的身体?”年乐眼中带过一丝迷茫,听着霍蔚然的质问,仿佛自己成了负心汉,夹着棋子的手举也不是,放也不是。想起昨天还刚借了弟弟的西装领带,年乐斟酌了一下言语,放下手中棋子,侧身看向霍蔚然。“我也在意你的健康,但你的身体你做主,你已经成年了,不需要别人时刻提醒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一番话说的无懈可击,霍蔚然心口却莫名的升起股不适,感觉到他言语中带着疏离,却怎么也无法反驳。只是一时间没有找到说辞,霍蔚然看到年乐再次转过身去,目光继续落在棋盘上,仿佛刚刚发生的,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今天白天一整天,年乐在外面下棋,回来吃过饭还是下棋,眼神一直在棋盘上,甚至都不舍得多看一眼自己。霍蔚然胸口闷的厉害,拿出手机不自觉的看了眼自己的头发和衣服。年乐摆完一盘棋,看着最后的结果,抬头闭眼捏了捏眉心,将脑海中无数纵横的黑□□碎,留下一片放松的空间。四周一片寂静,年乐看了眼时间,坐直身体将棋盘上的棋子收起,指尖轻拨几下的功夫,余光中有人走过来,将两瓶酒放在桌上。年乐侧脸看过去,只见桌面上是两瓶威士忌,看酒瓶上的标签,足足有四十多度。年乐下意识抬头,只见霍蔚然一双灰眸紧紧看着自己,抬手将脑后绑缚头发的发绳取下,自然卷的头发散开,几缕垂在霍蔚然脸侧。客厅的灯光照出他清晰冷峻的五官线条,灰色的眼眸里仿佛藏着把暗火,年乐眼睁睁看着他单手拧开酒瓶瓶盖,直接拿起酒瓶仰头就灌。想起霍蔚然被小半瓶甜酒喝醉的场景,再看面前已经被喝下去半瓶的四十度伏特加,想到他被抬出别墅的场景,年乐呼吸一滞,立即起身,上前夺下霍蔚然手中的酒瓶。“你不是不管?”霍蔚然反问面前的未婚夫。之前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表现的没有一点在意,现在动作却比谁都快。霍蔚然伸手再去拿桌上的酒,余光一直落在年乐身上,年乐垂眼看了看手里的酒,眸中带出抹无奈笑意,上前将第二瓶酒再次拿过。两瓶酒都被夺,霍蔚然侧脸,目色漠然,不去看旁边的“小媳妇”。现在才想起有个未婚夫是吗。“只要我在一天,就会管你一天。”年乐放下一瓶酒,言语温和,“危害身体的事,还是少做。”年乐之前在手机上搜过小年轻叛逆的表现。主要表现在抽烟喝酒谈恋爱,该说不说,都挺费身体,还容易出事。但霍蔚然明显有些分寸,年乐看了眼手里的酒瓶,里面隐隐透出股茶香。“昨天你给我挑的西装很好。”看霍蔚然状态稳定下来,年乐引开话题,将两瓶酒放在一边,坐回沙发。“领带配的也好看。”想起昨晚醉前看到的,霍蔚然眼眸微暗,仿佛不经意般坐在未婚夫身边,身体不自觉朝年乐方向倾斜。“今天比赛顺利吗?”“很顺利,进了十六强。”年乐有些好奇看向霍蔚然,“西装今天穿了很合身,你的衣柜里,是什么尺码都有?”“不是,那几件是我十四五岁时的,没有穿过。”霍蔚然看向年乐,目光上下细细品味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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