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来说那都是一些无关的人,一些无关的事。
被迫地听到了这样那样的情绪,整个世界变得让人烦恼了许多。只可惜这不是她能够完全控制的事。
世界上的每一个哨兵和向导都有属于自己的精神体,它们会以一些普通人看不见的动物模样出现。
哨兵的精神体多是猛禽。猛虎、郊狼、苍鹰、巨鲨……威猛凶悍。
向导们多半是一些性情温和的食草类。麋鹿、锦鲤、雪兔什么的,可可爱爱。
而林苑知道自己是一个另类。
也不算太另类吧,林苑自己宽慰自己,其实“它”也可爱,就是个子大了“一点点”而已。
“不是不给你办通行证。就是说……”办事官念叨着,手指翻到某一页的时候,突然顿住了,“咦,这是,精神诱导?”
她顿了顿,合上资料,仿佛想到了什么事,看林苑的眼睛重新堆上了笑,“小苑啊,你看你一个向导,到处乱跑的话,确实不太像样。我这里也比较为难啊。”
“不过……”她语气转折了一下,“我们这里刚好有一件顶要紧的事。”
“看到那个囚徒了没,那是一个杀人犯。”她用下巴指指窗外,“我们需要一个向导入侵他的精神屏障,撬开他的嘴,让他如实交代罪行。”
向导也属于军人,名义上必须服从军官处的调拨。
但向导的天职是安抚哨兵,没有人愿意干审讯罪犯的脏活。
那些匹配了婚约给贵族和皇室的向导,不会被安排到这样的任务。
办事官觉得把这事落在林苑头上正好。
大概是怕林苑不同意,她伸出手,越过桌面拍了拍林苑的手,仿佛林苑和她有什么亲密的交情,“你帮我们兵管处解决了难题,你那边有什么事,再为难,我也得给你开绿灯不是?”
等在一旁的罗伊听到了这句话,推开林苑,正要自己挤上来替林苑说话。
就听见林苑淡淡回答一声:“可以。”
罗伊吃惊转头,觉得这个小姑娘实在是缺心眼。
一路上交代她的时候,她明明答应得很乖巧。
可是转头就忘了。
人家提出这种不合理的要求,她居然想都不想就点头了。
她说不定不知道,这样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会有多可怕。
那可不是白塔里那些见了向导就不知所措的哨兵。
这样的人在血海里滚过,从地狱里爬出来。手里送走过人命。往往意志坚定,凶狠且残暴。
想撬开他们的屏障,入侵精神图景不仅困难,而且非常危险。
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使劲衝林苑使眼色。
但林苑却没有看见。
她的目光越过窗户,一直在看那个循环播放的屏幕上,好像在思考些什么。
办事官感到很高兴。她来到窗户边,站到林苑身边,低声交代要注意的事。
“其实……认罪不是主要的。重要的是那块虫玉的下落。”她挤了挤眼睛,神秘兮兮地做了个你懂得的神色,把声音压得更低,“那可是活的虫玉。价值连城。是上面交代要的,一定要搞到手,送上去。”
林苑眯着眼睛看窗外,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做为回答。
办事官放下心来。觉得不过是一个年轻女孩,还没出过白塔,又有求于自己。
应该很听话,好摆布。
于是伸手拍林苑的肩膀,鼓励道,“你隻管放开手脚。只要能找到东西的下落,就算把那个哨兵弄死了,弄疯了,都没有事。”
穿着学院製服的年轻向导转过脸来看她一眼。那白皙的脸蛋上黝黑的双眼看得办事官心底莫名有些发毛。
是错觉吧,她很快听见那向导乖巧的回答声,“知道了。”
林苑站在刑架下,抬头看被捆绑在上面的那个哨兵。
那人耷拉着脑袋,一脸的血,双手被紧束着吊在头顶,脚尖踩不到地面。灼热的太阳高悬在刑架之上,让他看上去更糟糕,几乎就像一块被挂在铁架上快要晒干的抹布。
林苑这会想起了这个哨兵的名字,有一点古怪,姓倪单名一个霁字。
倪霁,对,就是这个名字。
这时候的倪霁一点也看不出以前的模样了。
林苑还记得好几年前,这个哨兵穿着一身哨兵学院特种兵的製服,有着干干净净的脸。
黑色的紧身衣勒出精悍的身体线条,腰韧腿长。
黑色的军靴一脚踩在积雪上,溅起漫天的雪珠子。
那时候那个年轻的哨兵,像一柄不知收敛,锋芒毕露的刀。
如今,如果不是那种独特的海潮声。林苑根本不会把两个人联合在一起。
也不知道什么缘故,这样的海水声,总让林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每次听到这个声音,触手们就特别激动。一条条卷动着,昂立起来,张着小小的吸盘摩拳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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