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想了想,终于转涕为笑,她虽然很喜欢她唯一的玩具娃娃,但她也喜欢那位金色头髮的叔叔,不想再也见不到任何一位经常来家里吃饭的叔叔阿姨们。
“妈妈,污染区到底是什么样地方?为什么叔叔阿姨们和爸爸经常要去那个地方呢?”
“污染区是什么地方?”回到水槽边的母亲清洗着手中的碗,思索了片刻,“别的污染区是什么样的地方,妈妈也不知道,但五号污染区,曾经是妈妈小时候的家。”
……
倪霁从硝烟中站起了身,额前的头髮掉落了几缕,手腕上还留着被勒过的淤青,看上去有几分狼狈。
但终究是从畸变种的手里脱离了,没被一路拖进那团浓黑的烟雾中。
细细长长的黑色手掌,刚刚被倪霁的枪击碎,此刻已经又重新凝聚起来,在街道和房屋的阴影中游走了一圈,十分不甘心地退去了。
真是可惜,这样都被他摆脱了,倪霁那个小子也太警觉了。谭树站在不远处,眯起眼睛在心底想。
但他面上很快露出关切的模样,赶了过来,“倪霁,没事吧?”
“奇怪。”谭树假做一脸疑惑的模样,“五号区是老区了,无数人进出过,我们的地图攻略都很详细。怎么会突然在这种地方出现这么厉害的怪物。”
倪霁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似笑非笑地看他,
“对啊,真是奇怪。”他说。
倪霁几人所在的, 街道很寂静,看不到半个活着的生命。这里是污染区,当然不会有活人。
但这个被禁固了多年的区域,却没有一丝荒芜的感觉, 甚至街道处处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阳台挂着的衣服还在滴着水, 道路两侧屋子里的灯亮着,响着电视播放的声音。
路边丢着一个小孩拖行的玩具蜗牛, 电箱杆上贴着寻人启事。说的大概是谁家未成年的一个女儿离家出走。
片刻之前, 突然从巷子里窜出来袭击倪霁的黑色手臂,如今完全消失, 不知道蛰伏在哪里, 连一丝的黑色烟雾都没有留下。
好像这里是一个片刻之前还人声鼎沸的寻常街道。只是所有活人都突然间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空旷寂静的街道上,宋元思走在倪霁的身边。
“不太对劲啊, 倪哥。”宋元思压低声, “现在是‘白昼’, 这里明明应该是安全区域。为什么会有畸变种袭击你?”
哨兵的听觉都非常敏锐,再小声的说话声也可能被别人捕捉。
倪霁没有说话, 只是伸手在胸前比了几个手势。
扩散了——这是第一句。
你到后面去,离我远点——这是第二句。
远远坠在后面的谭树,此刻也在和自己的一位亲信比划手势。
“别干了, 树哥。倪霁的战斗力很强,老师要东西在海底, 还没有拿到。”亲信用手语说,“先留着他,有用。”
谭树脸色阴沉地盯了走在最前方的倪霁一会, 最终比了个同意的手势。
倪霁对他来说,始终像梗在喉咙里的一根刺。
虽然眼下倪霁屈居于他之下, 也一直显得很安静。
但他的心底始终觉得很不安。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的这位同学。强大,妄为,我行我素,从不为他人所动。
如今的倪霁更是好像有什么地方变了。变得不爱说话,难懂了许多。
只要他待在那里,哪怕沉寂安静一言不发的,有时候也会令谭树心底感到害怕。
谭树决定,干脆趁着这次进污染物的机会,把这位始终令自己惴惴不安的心腹大患处理掉。
他手里捏着五号区最新的情报。整个队伍里,只有他知道。
那是一隻令人生畏的畸变种,最喜欢的潜伏在暗处,捕捉队伍中最强大的哨兵。
伴随着污染区的扩散,这隻新出现的怪物的活动区域,只有自己知道。
这是一个很关键的信息差,可以好好利用。
等拿到老师要的东西,再利用这个,让他永远留在这片污染区。谭树阴沉沉地想。
事情会办得无声无息的。
污染区里死伤几个人都是正常,老师也不能怪他什么。
……
林苑乘坐的吉普车开到一个海边的一个临时村落。
这里汇聚了不少渔民的家庭,大部分时候他们都聚集在这里生活。
只有发生污染区扩散,或是畸变种外溢的紧急情况时,他们才会匆匆赶会哨岗。在哨岗的庇护下躲过灾难。
早晨,大部分的成年人都下海去了。村子里隻留着一些半大的孩子和老人。
吉普车在村里停下,大虎拍了一下车门,“五号污染区,搜索沉船,要水族类精神体,二十帝国币。谁来?”
听到二十个帝国币,一群穿着破旧衣服的孩子哗啦一声聚过来。高高举起一隻隻细痩的手臂。
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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