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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知道我对你的心思啊,嗯?”
廖家威的声音有点飘着,断断续续的。就像坏掉的收音机里传出来的声音。
陈小雅又喝了几大口,豪饮,西北人的风尚。可惜她也就样子像,酒还真喝不得。歪歪扭扭顺势滑进了他怀里。
“不、不知道呀。”
陈小雅仰躺在他腿上,看着天上的大月亮,大月亮又变成沈还的脸。
她喃喃道:“他想让我去景城。”
廖家威想也知道陈小雅口中的“他”是谁。
一个从没见过、也从没听说过的男人,就这么抢走了他即将到手的鸭子。他难受,男人的胜负欲不免又升起来。
“为什么不去?”
廖家威不知道说什么,就顺着她问了一句。
陈小雅迷迷瞪瞪答道:“准、准哥也在那里啊。不知道他……结婚了没有。”
少年深情,一腔欢喜。
最最爱她,她也最难忘的,就是顾准。
但她最想念的,却不是他。
人真是奇怪,最难以忘记的、和最想念的,原来居然可以不是同一个人。
“和我去一次沙漠吧。”
廖家威眯起眼睛,酒瓶已经空了,他不再喝。
陈小雅猛地挺身,喝醉了以后是这样,行为举止变得奇奇怪怪。
她说:“去、去看嫂子吗?”
廖家威笑,带着一点私宠的感觉,说:“是。”
这宠溺分明不是冲着他消失的爱人,而是眼前的女孩子。
“那去呀。”
那去呀,反正已经去过很多次了。
夜晚,越来越大的月亮。
沉睡在月亮下的,美丽的爱情。
民宿休业三天,一辆黑色的吉普车驶向雾蒙蒙的黄沙深处。廖家威不吃不喝开了整整一天一夜,陈小雅也陪着他。他们两个无限靠近西边的月亮。
晚上,他把车停在公路边上,陈小雅蜷缩在后座,披着一件白外套,像一团小小的月光。
廖家威从后备箱取出汽油,哐哐往油箱里倒满。巨大的声响把陈小雅惊醒,她睁眼,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他隔着车窗看她,湿漉漉的眼睛,憔悴的小脸蛋。他想,这只小鹿,怎么也不会变成西北的藏羚羊。
她会跟着那个男人回他的城。
“还要开吗,威哥?”
她弱弱地问,以前她也跟着廖家威来过一次。她不明白这个举动的意义。
三十多岁的男人,带着二十多岁的女人,去往爱人的埋身之地。他不是去上坟,他是领着心爱的姑娘和过去的爱人道歉。
廖家威晃了一下倒空的油箱,说:“你累了,不开了。”
陈小雅浅浅地笑了一下,说:“你也累了,威哥。”
廖家威说:“是,是,我也累了。”
他甩掉空了的油箱,哐哧一声,如释重负,扬起一股沙尘,月光下像朦胧的幻影。
陈小雅吓得身子抖了一下,问:“你干什么呀威哥?”
陈小雅害怕的时候会抬高音调,会发抖。
她现在有点怕。
廖家威打开后座车门,陈小雅往里缩了一点,给他腾地方。他也学着陈小雅那样缩着,大老爷们儿看着怪别扭的。月夜即将变身的狼人突然就变成了无家可归的狗崽子。
“小雅,威哥想和你谈恋爱。”
廖家威紧张,嗓子都哑了。
陈小雅沉默。
她不完全懂,但也不是完全不懂。
威哥带着她来,她是知道的。
她的西北幻想全来自廖家威,爱情、冒险、神秘的过去——他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半晌,陈小雅才说:“我不会。”
廖家威没太听清,问:“什么?”
陈小雅答道:“我不会谈恋爱。”
廖家威说:“恋爱就是你爱我我爱你。”
“那我不爱你。”
她几乎是立刻说出了答案,说完自己都惊住了。正要辩解什么:“我……”
“我知道,”廖家威打断她,“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小子。”
“……也不是。”
陈小雅狡辩了一句。
廖家威笑了一下,他的笑很特别,像冷笑,用气声:“小雅都不知道自己看他的眼神。”
“怎么?”她又抢廖家威的话,紧接着又害羞,支支吾吾说:“什、什么眼神?”
廖家威看了看映在陈小雅眼睛里的那轮月亮,说:“傻丫头,别害怕,他也这样看你。”
陈小雅的心咯噔一跳,失了平衡。
“他肯定喜欢你。”
廖家威觉得这时候该有酒,喝点酒,没那么憋闷。
陈小雅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又说:“不去了,开回去,我帮你订飞机票。”
陈小雅仍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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