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宋宅一走,立刻找地方涮了顿火锅,全辣的锅底,再加上来的路上坐大巴,一路颠簸,如今胃感觉都疼麻木了。
他缩在院子的椅子上,懒洋洋地和徐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还拍了张合照,漫无目的地看徐言p图,一直p了将近半个小时,终于有了成品。
几弯日记v:到地方啦~
[图][图]……[图]
整整九张长图,还专门了微博荒芜得几乎要长毛的林渊。
徐言一边刷博,一边还说:“林哥,看我把你p多帅。”
哥们儿,认真的?
你p得脸都尖了一圈。
林渊抽了抽嘴角,想了想还是没说什么,甚至很给面子点给徐言的微博点了个赞。
徐言的评论区热闹太多,没过一分钟,刷出几十条评论,大部分都是颜粉,还有几条问:和言言一起合照的帅哥是谁啊?真他妈好看。
问的人多,答的人少,没一个知道的。
徐言不厌其烦地刷着评论,看到好笑的就凑过来和林渊分享:“你看这条,笑死了,夸你……”
话还没说完,突然被一道声音打断。
“怎么这么吵?”
王令西穿着睡衣,步履沉稳地走下楼,语气高高在上而不悦:“都说了我要睡觉,你们在干什么?”
他身后跟着一个中年女人,女人身材曼妙,乌发松落,酒红色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笃笃”的声响。
她越过脸色很不好看的王令西,端庄地伸手,和林渊握了握:“你好,冯倩薇。”
冯倩薇是很早一代的摇滚人,也曾经有过几首唱的出口的代表作,只是市场瞬息万变,后来不再组乐队,嫁人生子,逐渐沉寂。
多年再见,她已经从烟熏妆、烫发和黑丝短裙中摆脱,年岁见长,显示出一种中年人的知性和从容,林渊和她握手时腰低了几分:“冯老师,我是您的歌迷。”
冯倩薇一挑眉:“是吗,小伙子,考察考察你,会哪首歌?”
徐言这时候也凑过来,笑嘻嘻的,抢话:“薇姐,我喜欢您的那首《蔷薇》。”
“有眼光。”冯倩薇以调笑的口吻,转过头,“可别说你也喜欢《蔷薇》。”
林渊也跟着笑,知道这是给他递话茬:“您这话说的,还不允许人喜欢同一首歌,《蔷薇》那么抓耳。”
“我以为现在都没人听这些劳什子了。”
“怎么可能。”
冯倩薇长了张很亲和的脸,不涂浓妆,很难看出她曾经张扬的个性和小牌大耍的事迹,这是位曾经绯闻满天飞,钓过天王,分手后又无缝衔接新年下男友的主儿,和她相比,林渊觉得自己过往那些风流事迹实在上不得台面,表现得像个乖鹌鹑。
没有人理王令西。
王令西的脸沉得能滴出墨来,徐言没有打招呼的意思,冯倩薇抱着手臂懒洋洋地站在一边,典型一副看戏的模样,林渊转过头示意徐言多少说句话,徐言偏过头,原地装死。
他才不去,现在又没镜头,挨骂的事儿狗才干。
林渊:“……”
狗不干,林渊去干了。
林渊心里叹了口气,还是上前道:“王老师,您好,我路上堵车,刚刚才到,也是录节目的,不知道您在楼上睡觉,在搬行李,所以声音有点儿大,吵到您了真不好意思。”
徐言有点惊讶,一双清澈的狗狗眼瞪大,不太能理解林渊上去干什么。
王令西狗嘴里能吐出什么好话!
而且……这人声名狼藉,糊得实在不值得讨好,沾个边儿都讨嫌,何必。
王令西上下打量了林渊两眼:“你叫什么?”
“林渊,双木林,临渊羡鱼的渊。”
王令西哼笑了一声:“没听过。”
林渊也笑:“您没听过正常,我很久没有工作过了。”
“节目组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请。”
你不也是阿猫阿狗!
明晃晃的讽刺,林渊只是耸了耸肩,没再回什么。
但还是能理解徐言刚刚话里的无语,都是十八九线,有什么好互相嫌弃的。
他对这样的轻视再熟悉不过,原先国内没有爱豆产业,酒局上自报家门,不少人听都没听过这个职业,听了也觉得低人一等,实在给不出尊重。
林渊对这些太习惯了,甚至有一种,终于从虚幻的家庭温暖中抽离,回到工作环境的诡异的欣喜感觉。
短暂的第一场嘉宾会面暂时结束,几个嘉宾全部住在同一栋建筑里,分楼上楼下居住,室内装潢温馨典雅,只是出了院子后,隔壁的鸡粪味儿和青草味儿混在一起,实在难闻。
徐言一边走一边吐槽:“我真的要疯了,我今天中午刚看见一条蜈蚣爬进来,巨巨巨长,没把本帅哥吓死。”
林渊拖着行李箱向楼上走,应道:“后来怎么办的?”
徐言撇嘴:“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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