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燃的床前,说了好久的话,从以前爸爸妈妈是如何期待他们的到来,说道之后顾燃结婚生子孩子取什么名字,说道顾皆时,母亲的脸色全是担忧。
“妈妈对不起你,让你有这样奇怪的身子,不过,没关系,我会赎罪的。”
她露出这么久以来久违的笑容,然后告诉顾皆要好好照顾弟弟,顾皆看到妈妈笑了,以为之后的生活会变好,乖乖点头。
隔天早上,父母一直没有起床,顾皆跑去敲门,推开门,就看到了父亲死在了床上,床单被血浸的黑黑的,而母亲躺在地上,一把刀横在她的喉间。
顾皆呆愣愣的,灵魂仿佛在这一刻被抽离,他想尖叫,却叫不出声,想哭泣却流不出泪,他只能一眨不眨地看着,久到顾燃不停地喊哥哥,才让他回过神来。
顾皆慌忙的关上了房门,不让顾燃看到一丁点迹象。
他想起了母亲晚上最后说的一句,好好照顾弟弟。
顾皆异常理智的让顾燃呆在房间不要出来,然后打电话报了警。
警察到来的动静,惊动了周围的邻居,顾家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都是来看热闹的,以为是顾家那口子做了啥违法犯罪的事情,但直到顾家被封条围起来,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拖着两具尸体出来的时候,一些人跑的比狗都快。
就这样,顾皆就只有顾燃一个亲人了。
顾皆要上学,还要养活自己和弟弟,勉强上完初中,高中是读不下去了。
之前靠着和大哥混,有稳定的收入,后来城区开发,大哥金盆洗手不干了,顾皆一下失去了收入来源,弟弟还要上学又不能外出打工,自己学历不好,在这座城市连洗碗都不配。
愁啊愁,顾皆每天都在愁,天天上外面晃悠,捡一些塑料瓶,破铜烂铁来卖,但实在是不能填饱肚子,后来不知道晃到哪里,被金盆洗手的大哥撞见了,大哥记得顾皆,他能干,也能吃苦,每一次收保护费都很积极。所以邀请他到自己新开的修车店当学徒,从洗车开始学起。
此后,顾皆就开始了洗车,从夏天顶着40多度的天气在外洗车,到冬天手洗车洗到冻疮破裂,大哥才终于让他在自己身边观看学习。大哥同时还招收了其他学徒,但能坚持到最后的只有顾皆一人。
就这样,大哥赚了钱,开了分店,放心的让顾皆作为店长,自己跑去放分店的事情去了。
顾皆狂奔在马路上,往着目的地跑去,顾燃这小子,能藏人的唯一地点除了和父母生活过的家,就没有别的地方了。
当时他们那一片区域说是要规划成一个大商场,投资商给的钱多,众人都开开心心的搬家了,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项目停止了,拆迁队也走人了,没有人回到了那里,那里算是无人区了。
难怪陆沈找不到的,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那地方草长得比人都要高了。
顾皆循着记忆找到了房子,房屋被杂草覆盖,看不出一点原样,但顾皆还能依稀找寻到之前的踪迹。
顾皆拨开杂草,找到大门,果然,有打开的痕迹,顾燃和小胖子就藏在了这里。
顾皆推开门,里面比顾皆竟然想象的干净,可能是因为门窗都紧闭,杂草没有长到屋内来,但是那厚厚的灰尘也在预示着时间真的过来很久,很久。
顾皆跟随着地上的脚印,来到了之前属于他和弟弟的房间门口,门没锁,顾皆轻易地推开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一个单人床,顾燃抱着小胖子昏迷不醒地倒在床上,地板上全部都是喝完水的空瓶子。
顾皆立马走上前,手指摸着两人的脉搏,还活着。
他颤抖着双手,恨不得立即给顾燃这个臭小子一巴掌,他立即喊了救护车,给陆沈回了消息。
顾皆轻轻推着顾燃和胖团试图叫醒两人,看着两人紧紧黏在一起,顾燃死死环抱住胖团的腰,顾皆又试图把两人分开,结果刚碰到顾燃抱着胖团的手,顾燃就惊醒了。
“哥?”
喉咙嘶哑的厉害,发出的声音小到自己都听不见。
顾皆恨铁不成钢,揉着自己的眉心质问道:“顾燃!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囚禁,绑架,你就等着坐牢吧你!”
顾燃紧紧抱住怀里的人,头埋在对方脖颈间一句话也不反驳,像是知道自己终将不能拥有怀里的人后,难过的嚎啕大哭。
陆沈接到顾皆的消息,带着一大堆保镖气势汹汹的直冲这里来。
看见昏迷不醒的胖团,陆沈心口一痛,让保镖控制住顾燃,立马带走胖团去医院。
结果顾燃死抱着胖团不放,陆沈气的发狂,用尽全力踹了一脚踹在了他的心口上。
顾燃被踹飞几米远,疼的直不起身子,蜷缩着身体不停发抖,随后吐出了一口鲜血昏迷了过去。
“顾燃!”顾皆来不及阻止,看着受伤的顾燃大吼。
“顾皆!为什么你的弟弟会在这里!”陆沈死死地盯着顾皆,眼里没有了往日的柔情,他也不在叫顾皆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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