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防尊烦躁地摸了一下衣兜里的烟盒,却没有把烟盒拿出来, 而是把手中的茶杯放到了宗像礼司面前, 瓷质的杯底和木制的茶几发出一声磕碰声。“我有我的理由。”宗像礼司理所当然地说, “这是我的职责。”说完后,他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无奈地说:“您的礼仪真的该重修一下了。”宗像礼司拎起茶壶给周防尊又倒了一杯茶水, 然后看着对方再次一饮而尽, “您这样的喝法让我觉得浪费了我的茶叶。”周防尊的手停顿了一下, 无所谓地说:“你可以只倒白水。”宗像礼司好气又好笑, “那不懂待客之道的就变成我了。”他看着周防尊难掩烦躁的神情,微一垂眸, 掩饰住眼中的笑意, 这个时候对方还记得他不喜欢劣质的烟草味。宗像礼司从衣兜中拿出自己的烟盒递到周防尊面前。周防尊看了他一眼,从烟盒里抽出一支叼在嘴里, 咬着烟嘴说:“scepter 4不是禁止吸烟吗?”他当然不是记得scepter 4的规则, 只是刚刚进宗像礼司的办公室之前在墙上看到了禁烟的标志而已。“总比看着您继续浪费我的茶水好。”宗像礼司收回手, 自己也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 含住烟嘴, “而且这是我的办公室。”公共场所禁止吸烟, 但是办公室是私人领域,不算违反规则。“哈!”周防尊没给宗像礼司掏打火机的时间,在他面前随意挥了一下手。指间的火焰点燃了香烟,火星随着吞吐时亮时暗。袅袅白烟如同两条细线向上延伸,到了一定的高度后向两旁扩散,直至无形。“你的职责……”周防尊吐出一口烟雾。宗像礼司的责任心曾经是他肆无忌惮地使用力量的底气,现在也是。可以阻止赤之王暴走的青之王……从他们上辈子的第一次见面开始,宗像礼司就把他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也纳入了自己的管辖范围。也正是因为宗像礼司的责任心,他上辈子才能遵循自己的选择,不必担心坠剑的时候会再一次造成迦具都陨石坑的悲剧。周防尊磨了磨牙,咬平了烟嘴,深吸了一口香烟。烟草气息从喉咙涌入,跟他平时抽惯的那种不同,带着薄荷的清新凉意,有助于平心静气,的确是宗像礼司的品味。宗像礼司把口中的香烟拿出来夹在指间,轻轻吹出一口白雾,口齿清晰地说:“正是如此,我跟您这种责任心匮乏的人可是不一样的。”周防尊知道对方是劝不听了,想要让他改变主意只能再想别的办法。啧,真是麻烦!“您要离开了吗?”宗像礼司看着周防尊眯起双眼,火红色的头发、小麦色的肤色、深邃立体的五官,一烦躁起来就给人一种凶悍的感觉,一只大多数时间都懒洋洋的狮子。周防尊看了他一眼,把口中剩下的半根香烟抽完,目的明确地朝着宗像礼司的方向吐出白雾,“你不是说跟我呼吸同样的空气会吐吗?”“是啊,但是偶尔也会想吸点毒气。”宗像礼司笑了一下,眉梢眼角带上了些不易察觉的自嘲,“这就是人类的劣根性吧。”周防尊把烟头从嘴里拿出来,按灭在烟灰缸里,嗓音低沉沙哑,低笑一声,“还是一如既往的口是心非啊,宗像。”
宗像礼司泰然自若地说:“阁下不要太过自作多情。”周防尊盘起腿,左右看了看,吐槽道:“你的办公室真是如同你本人一样无趣啊,宗像。”端正跪坐的宗像礼司看着对方的坐姿,露出一个难以忍受的表情,反唇相讥,“您的房间也没有有趣到哪里去。”“吠舞罗里足够热闹。”周防尊嘲笑道,“独自一人打发时间的时候很难熬吧!”这间屋子里唯一的娱乐方式估计就只有拼图了。“那是我的爱好。”宗像礼司说,“热闹到想要独自喝酒只能跑出来的人没资格这么说。”周防尊说:“总比开年会的时候所有下属全部找借口不出席要好。”宗像礼司气定神闲地说:“看来您的消息并不是完全准确呢。”周防尊看了他一会儿,一击致命,“……伏见后来没跑吗?”房间中迎来了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至于窒息的来源……周防尊看着宗像礼司镜片上的白光,心中了然,果然……半晌后,宗像礼司开口道:“……为什么?”正在给自己倒水喝的周防尊抬头看向他,发出了疑惑的声音,“哈?”宗像礼司脸上是纯然的困惑,“为什么年会上的表演总是不成功呢?”周防尊默默地盯着宗像礼司看了一会儿,回忆起scepter 4的那群人年会请假时乱七八糟的借口,并不是他刻意想记,而是有的理由奇葩到让人听过一次就印象深刻。周防尊很无语,这不只是表演不成功的问题了吧……这种根本没有人愿意参加的年会还有什么举办的必要?看着相当失落的宗像礼司,周防尊无奈地叹了口气,问:“……你上次的眼镜表演结果怎么样?”宗像礼司肉眼可见的更失落了,“……失败了。”他说,“更改眼镜的款式好像并没有什么作用。”如果眼镜后的脸一直是这么一本正经,只换眼镜的款式当然没用。周防尊吐槽道:“要不然你还是转猴子吧。”宗像礼司说:“那就没有观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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