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琴酒,你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抛下所有人去死吗?”诸星大面无表情。白石晃司神色诧异地看向诸星大,神色仿佛在说这有什么。“赤井秀一,从一开始我就说过,能说的我都会和你说,能帮的我也都会帮你,但我的私事,似乎并没有向你交代的必要吧?”赤井秀一几乎要笑出声。白石晃司很少提他的真名,每一次提都是在提醒他的身份,在提醒他要有分寸感,他曾雄心壮志计划要让白石晃司爱上他,他相信白石晃司并不是对他没有感情,那些朝夕相处里的爱意并非作假,但一旦和琴酒对上,那也就什么都不算了。“你的性命是私事?白石晃司,在你心里,我究竟算是什么?随便换成其他什么你,你也会和他在一起吗?你原本的打算就是在琴酒不再关注你之后,在某次任务悄无声息地死去,对吗?”想要知道自己在其他人心里的位置,问出来是最愚蠢的办法,但赤井秀一还是说出了口,他单手按住了试图起身的白石晃司,此刻两人的位置仿佛医院初见复刻,但情况却已经完全不同,赤井秀一已经不能如初见的时候那样淡然。“命是我自己的,我有权利做出自己的选择。”白石晃司在疼痛里不甘示弱地开口,“赤井秀一,不要做多余的事,就算fbi被叫成世界警察,也不代表你们管得就真的能宽过太平洋,你的任务是卧底,是覆灭组织,不是突然发疯救一个自己找死的组织成员。”“那你为什么不敢让我知道呢?我猜宫野姐妹应该同样并不知道吧?白石由纪呢?”赤井秀一语带嘲讽。白石晃司沉默了片刻。他不知道这么做没有任何意义吗?除了满足他的执念,他的死会让所有爱他的人伤心,这些他都知道。可在受刑的那三天里,靠着最后的那点执念挺过来,听到他能得救是琴酒任务中百忙之中联系他却联系不上,朗姆才派人出手,他并没有高兴起来,听见琴酒信他不会透露一点情报也没有。他只觉得很累。从跟琴酒有分歧开始,白石晃司就明白,如果他要爱下去,就必须变成完全符合琴酒要求的东西。白石晃司的作风,处理手法,还有他所有的习惯和爱好,都是琴酒在漫长的培养和合作里养成的,每一次都是他在退后一步,接受所有琴酒的要求。但白石晃司能够活下来本就是依靠琴酒的怜悯。……十岁那年他目击了老板被组织成员杀死的现场,在前来勘察的刑警沉稳正义的眼神里没能忍住说出了真相。天真的白石晃司和那个刑警都不知道组织的阴影有多广,交上去的供词注定会成为白石晃司的催命符。那张让他厌恶的好面孔救了他一命。boss给琴酒的指令是如果有价值就带回组织,没有就想办法灭口。半夜醒来,面对怼到眼前的枪口,白石晃司只慌乱了一瞬间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或许是从小在花街长大的原因,他和由纪都有种能猜人心情的能力,他不愿意等死。但他的手段在琴酒面前根本不够看。藏起来的通讯设备被踩碎的时候,白石晃司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彻底解放自我地瞪着琴酒,等他开枪。
就算死,白石晃司也不愿意让自己死得难看。可琴酒最后没有动手,只是把他带回了组织。培养白石晃司的方向毫无疑问又是借那张脸吸引足够有地位的人获取情报,学的东西和他在花街的时候差不了多少。白石晃司不愿意将就,他原本已经可以逃离那种地方,就不愿意再陷入泥潭里。本着死就死了的心态,白石晃司鼓起勇气找到了琴酒。他迎着琴酒不耐的目光开口:“我可以做像你一样的行动组成员吗?搭档或者下属都好,我不要再做和以前一样的事。只要见过一次的东西,我就会一直记得,不管是再难的东西也好,我都会去学的,只要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琴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就在白石晃司要绝望的时候,对方点了头。“想进我的行动组,就要做好死过无数次的准备,小鬼。”那之后就是永无止境的训练,白石晃司的天赋也逐渐显露,十五岁那年,白石晃司第一次执行任务,真的要对真实存在的人下手的时候,白石晃司终究是犹豫了。听到琴酒在一旁不耐的啧声,白石晃司咬牙举起了枪,却又被身后的人夺过了枪。“我教你的握枪姿势都被狗吃了吗?是这样。”琴酒语气嘲讽,身上的热度却毫无保留地包围了白石晃司。白石晃司以为自己要被丢下了,五年训练没有喊过一声苦一声累的他第一次哭成了傻子。“再哭下去就滚出我的行动组。”琴酒一句话就让白石晃司噤声。“你……不会赶我走吗?”白石晃司哭得已经有些发晕。“嗤。”琴酒不屑的眼神甩了过来,“有我在,你这种三脚猫的功夫,只要保证别被人偷袭了就足够,我从来就没指望你去动手,做好你的后勤就是了。我对下属只有一个要求,忠诚地执行我所有的命令,能做到就留下,做不到就滚。”“我可以的!”白石晃司拼命点头。琴酒看着白石晃司,墨绿色的眼睛如古玉般幽深:“你最好是可以做到。背叛我的人,只有一种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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