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白凝对着镜子整理着装,打算出门参加团建活动。
相乐生从后面抱住她,低头亲了亲她的侧脸,问: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我们统一坐校车,大概明天上午回程。白凝回过身抱抱他,难得周末,你在家里好好休息。
和同校的教师们一同抵达地处远郊的拓展基地,白凝换了印着学校LOGO的灰色连帽衫,将长发高高扎起,站在场地外围做热身运动。
穿着运动服的郑鸿宇依然不减浓浓的书生气,走近白凝,递给她一瓶冰柠味的运动饮料:小凝,等会儿我们一组,好吗?
白凝大大方方接过,歪头道:我们同是一个系的,自然要在一起。
郑鸿宇脸色微黯。
挑战逃生墙的时候,郑鸿宇刚站到高墙之上,立刻匍匐下来,对着白凝伸出手掌:来!
白凝用手遮挡日光,打量了一下距离,摇摇头:不行,够不到的。
身后一具高大的身影接近,是同组的高数老师:我抱你上去。
一双大手握住她的纤腰,轻轻一举,便将她送到了半空之中。
心猿意马地感受了一下这堪称陌生男人的力度和热度,白凝一手攀墙,另一手递到苦等了多时的郑鸿宇手中,借着他的力气爬了上去。
休息的空隙,高数老师走近白凝,赞道:白老师体力不错。
白凝莞尔一笑:方才多谢你。
二人闲谈了几句,等集合的哨声吹响,白凝才看见面色愈加不好看的郑鸿宇。
拓展训练结束之后,每个人都累得气喘吁吁,纷纷奔向落脚的宾馆。
白凝刚进房间,郑鸿宇便追了进来。
她面露不豫之色,低声道:鸿宇,你是恨不得昭告天下,故意令我难堪么?
郑鸿宇又是惭愧又是难过,牵住她的手:对不起,可你对我这样冷淡,我心里实在是难受得很。
见白凝久久不答,他一颗心七上八下,越加悔恨:是我错了,我不该胡乱吃醋,你不要生我的气。
是他昏了头,可看见她那样撇清二人的关系,又对别的男人露出同样温柔娇媚的笑颜,他几乎快要发疯。
你今天那副样子,不管谁看见了,都会心生疑窦。白凝不客气地指出他的问题,又放了狠话,如果你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不如我们还是回复到原来的状态。
不!郑鸿宇失声惊呼。
他低下头去吻她的手,表情惊惶不安:小凝,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在人前格外注意,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猛药下得差不多,白凝缓下神色,推了推他:你快回去,这里人多嘴杂,在我房间待得太久,影响不好。
郑鸿宇闷闷地应了,面色灰败,垂头丧气准备出门。
他打开一条门缝,到底心有不甘,回过头问:我晚点过来找你,可以吗?你放心,我不做别的,就是想和你单独说说话。
白凝犹豫了会儿,点头答应。
时间转过十二点,迈入了新的一天。
走廊里安安静静,空无一人。
一个人影形如鬼魅,静悄悄走到门前,轻轻叩了两声。
白凝打开房门,放人进来。
郑鸿宇向她看过去,不由看得呆了。
他从没见过她这副慵懒随性的样子。
她长发散乱,几缕发丝覆在脸侧,眼睛因为困意半阖,平白添了一抹娇柔,引人心生怜惜。
长长的纯白色吊带裙一直垂到脚踝,剪裁得宜,勾勒出完美无可挑剔的身材。
胸口开得有些低,却被一条宽大的灰色披肩严严实实盖住,只露出挺拔的脖颈和玲珑的锁骨。
郑鸿宇再也克制不住内心奔腾的爱意,走近两步,抱住了她。
她就乖乖地任由他抱着,脸颊贴在他肩膀蹭,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我好困
不像在陈述,而像在撒娇。
轻易便可置人于死地的撒娇。
小心拥着她,像捧着世间最珍贵的瓷器,郑鸿宇越发殷切:你去睡,我守着你。
白凝躺回床上,盖好被子,郑鸿宇便侧坐在床边,着迷地看她。
观她神色倦怠,郑鸿宇想起讨好她的办法,低声征询:累了一天,我帮你按按脚好不好?有助于睡眠。
白凝思考片刻,轻轻点点头:那就有劳你了。
郑鸿宇转坐于床脚,拉开一角被子,看见映入眼帘的一双雪白,不由悄悄屏住呼吸。
她的脚很小,透过细腻的肌肤,可以看见淡青色的血管和玲珑的骨骼,却不显伶仃。
将一只脚包在掌心,郑鸿宇轻柔地揉捏按摩,心底不免浮上淡淡的怅惘。
如果,能早一点遇见她就好了。
他能感觉到,她心里也是有他的。
恨不相逢未嫁时,只能发乎情,止乎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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