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王的坚持下,黎莘最终只好换上了一套不那么扎眼的银红色衣裙。
至于他险些插满她脑袋的头面,也被她取下了不少。
否则就是个金晃晃的人形聚宝盆。
不过被他这般一激,黎莘竟动了些梳妆打扮的心思,要知晓,她很久没在意自己的面容了。
曾几何时,她也是个爱俏的。
只后来明白,即便她梳妆成九天神女,在蒋恪心中,也比不上卿卿的一丝一毫。
至此,心如死灰。
思及曾经,黎莘面上不由带出两分晦暗神色,落在鬼王眼中,就显得格外刺眼。
他失了笑意,抿唇抬起她下颌:
若在我这儿,还要去想蒋恪的腌臜事,那你的桂花糖,我就去丢个干净。
他舍不得说重话,又不喜她胡思乱想,只得出此下策。
黎莘本还惆怅着,闻听此话,不禁眨眨眼,噗嗤一笑:
阿浔哥哥,你倒像个小娃娃了。
拿丢糖来威胁她,可真是
挺好使的。
黎莘默默咽了咽口水。
鬼王轻哼一声,眼波流转间自成风蕴:
有用就成,哪管它甚法子。
两人对望一眼,俱是笑出声来。
黎莘好说歹说的将鬼王推出门外,让他去替自己买吃食来,这才算留了自己一人。
鬼王虽不情愿,但既当初应了她,还是乖乖去替她做一趟小厮了。
黎莘合上房门,理好衣襟,在妆镜前坐下来,细细端详自己。
镜中人一双烟眉联娟,似笼远山云雾,秋水清眸欲诉还休,惹人心醉神怜。
说来,这副皮相,的确与病弱的卿卿有些许相似之处。
她自嘲一笑,一手执起青黛,在眉眼间略略添了两笔,又晕开胭脂,扑在颊上。
想到鬼王眉上如点睛之笔的小黑痣,她兴起之余,拿笔尖沾着腰肢,在眉心勾了花钿。
成了。
黎莘揽镜自赏,见镜中女郎琼姿花貌,盈盈娇媚,不复先前苍白郁气,心里不知不觉都松快了些。
她自觉满意,有心让鬼王瞧瞧,就忙理了理发髻,扶正步摇,步履轻快的往门外走。
然而,指尖才触及门扉,叩门声就兀的传来。
笃笃笃
门外不知何人,不曾自述身份,隐隐绰绰的拉扯出一道黑影。
黎莘开门的动作滞了滞,狐疑的按住门锁:
绣绣?
那人不答。
她疑虑更甚,反将门抵的紧紧的,试探道:
阿浔哥哥?
那人依旧静默伫立着,只又叩了两下门。
黎莘冷哼一声,沉声道:
门外是谁?若无意说明,不如趁早离去。
那人安静了几息,闻言,终于舍得开口:
我竟不知,你何时还多出个阿浔哥哥来了。
熟悉至极的嗓音,含着一腔怒意,仿佛风雨欲来。
黎莘倏然变了脸色。
她紧紧抵住门,脑中混乱一片。
蒋恪?
这分明是蒋恪的声音!
他为何会来这处?!
无数个疑问在她脑中盘旋,仓皇间,她已消磨殆尽了蒋恪所有耐心,冷着脸直接把门拂开。
黎莘被那力道一推,踉跄两步,勉强稳住身子。
门户洞开,裹挟着夜风扑面而来。
蒋恪瞳色深幽,直直凝着她:
闹够了?
他上下打量她一眼,戾气更甚,
随我回去!
某亘:选择来了,这次可不好选,要是错了你们懂得。
该不该和蒋恪走?
A:不回,拼死反抗。
B:先答应,稳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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