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走后,陈氏面色微沉。
她是过来人,早间黎茵来请安时,那模样分明是行过事的,怎么到大夫嘴里,成了庄凌恒不宣泄了呢?
她不想蓄意猜疑自己的亲儿与黎茵,怀疑的种子却在心里种下,连带出来见到黎茵时,笑的也有几分勉强。
徐氏关切来问:
暄和如何?
陈氏抿了抿唇,意味深长的瞥了黎茵一眼,直看的她低下头,才轻声道:
无碍的,只是酷暑难耐,火旺了些。
徐氏松一口气,宽慰道:
那便好了,用些清热的凉汤,过不了两日就能降下火去。
陈氏应是。
黎莘在两人身后听了一嘴,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唇角略弯。
这火旺,恐怕不止是天热的缘故吧?
庄凌恒这般,席面自然是吃不下去了,黎茵挽着陈氏去歇息,黎莘和徐氏也离开了。
黎莘心里装着事,回屋里梳洗完,躺在竹簟上翻来覆去。
不知过了多久,才朦朦胧胧的有些睡意。
人在困顿的这段时间,黑夜之中,听觉便会格外敏感。
黎莘也如是,身子沉的不想动弹,耳朵却支棱着,听屋外的蝉鸣与草木娑娑,呼吸渐渐均匀绵长。
轻等
兀的,风儿将几声窃窃私语送进了她耳中,唤醒了她脑中困顿的神智。
黎莘眉心微蹙,还是维持着原先的姿势,但困意已经没有那么浓重了。
哎呀慢点
她倏然睁开了双眼。
这回是什么瞌睡都清醒了,她猛的从榻上直起身,侧耳细听。
的确是有人在小声交谈,窸窸窣窣的听不明晰,隐约伴随着某些不可言说的动静。
她披上外衫,下了床,走到窗边,隔着那细细的一条缝隙瞧。
一片黑暗。
然而声音是实打实的,虽极轻,闷闷的,在寂静夜里还是被她捕捉到了,且十分熟悉。
黎莘思虑一番,眯起眼,蹑手蹑脚的走到门扉边缘。
靠近这里就听不见了,她小心翼翼的拉开门,为了避免动静,未曾扣上,而是虚虚掩了。
她矮身沿着墙角走,待来到自己的窗边,藉着灌木遮挡,还真让她发现了些许端倪。
她的屋子坐落的僻静,在庄子的角落一隅,隔了一堵薄墙就是外园,
头先庄子建的急,管家还与她说过,这墙只是粗粗糊了,为的是分开两处,并不牢靠,平日里得注意着。
等过了这夏日,他们走了,这里还要修缮一次。
黎莘所见的是墙缘的影子,月色之下,两道交叠身影被无限拉长,亲密交缠在一起。
她听见男女媾合的暧昧声响,男人低低的喘息,与女人淫媚呻吟。
二姑娘的穴儿真紧,咬的我吃不住了。
说话的是个粗哑声线,有别于黎莘听过的任何一个。
二姑娘?
她怔愣一瞬,既而想到一个莫名的人选。
不会吧?
啊你这莽夫怎撞的这般啊慢些慢些
清晰听见女子的动静,黎莘只觉天雷滚滚。
淦!
黎茵!
她是决计不会听错的,毕竟,她不仅是她的长姐,还听过一次她和柳昶的欢事。
她开始无法理解黎茵的想法了。
某亘:有人猜二妹妹有多少男人吗?
(问,妹夫有多少绿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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