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一拥而入,摇灭烛光。半途闯入的人影凛冽如闪电,带着一串残影扑到顾允床前,伸手捞他,顾允左手被仙尊按在头顶,只得吃力地抬起受了伤的右臂,去够来人,此举却激怒了身上的仙尊,他吐出口中奶尖,捉回顾允右腕,抬臂挡住来人,黑沉沉地看了顾允一眼,方旋身迎上。两人身形交错,眨眼间便过了数十招,顾允瞧着是黑心师尊修为高出一大截,来人却心中带了十二分的火气,打起来架势以命搏伤,勉强僵持住片刻,却也很快便败下阵来,倒飞出去。
“噗——”空中的人影喷出一口鲜血,左手小臂软软地折下去,栽倒在地上,他却顿都没顿一下爬起身,悍然回冲,再次对上星玉仙尊!
星玉仙尊早就看清了来人,原以为断他一臂必能叫他消停下来,哪知对方反而打得更凶,又想起方才顾允忍着疼伸出右臂的样子,心中一时惊讶一时恼火,不知作何滋味,下手更加不容情,三俩下就将这夜闯寝宫的小师侄压跪在地。
“你如今这胆色,倒是衬得上青锋宗内门弟子的身份了。”
“放了大师兄!”
“你知道他犯了什么错?”
“大师兄能犯什么错?!”少年人声音嘶哑,近乎悲鸣,“是练剑太过用功,还是待同门师弟妹们太好?还是对你这道貌岸然的老东西太敬重?”
星玉仙尊欲要发怒,又觉无趣,左右这小师侄是个短命鬼,前世纠葛只在他与顾允之间,与旁人无关,想到此处,他手指拂过自己胸前,将凌乱的衣衫理好,回味着方才的滋味,冷冷淡淡轻轻飘飘一笑,“照顾好你师兄,等我得了空,再来尝他的滋味。”
少年人目眦欲裂,飞快朝床榻的方向扭过头,高高束起的马尾打在自己的侧脸,汗水黏住几缕,煞是狼狈,他毫不在意,却看不见顾允的反应,只看见一只苍白的胳膊无力地自榻沿垂下,那熟悉的掌心和指缝糊满男子阳精,顺着指尖滴滴答答拉出粘稠的丝,无声地砸落在地板上。
少年人大怒大恸,来不及起身,半是膝行半是爬过去,手脚并用扑到榻边:“大师兄!”
他这才看清楚,破碎的布片散落在四周,大师兄居然什么也没穿!榻上青年阖着眼,已然失去了意识。他绷带散乱,伤口绽裂,胸口半边缠在带血的布条里,半边是牙印吻痕,腹部尤其惨烈,密密匝匝的绷带上面,居然红白相间,同时渗着血水与精液!还有下身……他该害羞不敢看的,可他此时死死盯着那里,盯着大师兄左腿根上紧挨着刀伤的嫩肉,那里分明泛着被用力揉捏过的红色!
他眼眶一热,泪珠不断,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待凶狠回首,见星玉仙尊早已离去,狠狠锤了一下地面,发出困兽似的低吼,徒手掰下一截床柱,又扯下发带,把断掉的左臂固定好,再脱下外衫盖在顾允身上,小心将他打横抱起,双足一踏,流星般飞出了星玉仙尊的寝宫。
顾允虽然因伤病而消瘦许多,身量骨仍在,但那少年一托便起,十分轻盈,顾允只觉得少年人的怀抱热腾腾的,脸贴着的胸肌十分温暖弹韧,叫人想蹭上两下。
好在他克制住了。
寒夜秋风紧,一路有冰凉的水珠砸落在他颈间,顾允悄悄打了个哆嗦,少年人便停下来,抽了两下鼻子,因两只手都被他占着,只好低头咬住披在他身上的外衫往上扯,又用额头贴了贴他,热热的鼻息扑在顾允脸上,痒痒酥酥的。
不多时,顾允便被放在另一张柔软的床榻上,这次没有揉来捏去的手,只有一方温热的帕子,擦去他身上半干的精痕,指缝间清理得尤其仔细,手腕上一圈攥出来的红肿被小心避过,最后一床软软的被子盖上来,顾允便有些困了。
可是身上的伤绽开大半,需要处理。顾允平日用的药全在那黑心师尊手里,想来不是好拿到手的。
顾允阖着眼,听见床前脚步一动,径直往窗口去,两声踏地声起,破空声飒飒而响,便放下心来。
他的小师弟一定会照顾好他的。
既然只剩自己一个,顾允就往随身领域内一遁,床上一扑,裹紧小被子,左滚三圈右滚三圈,发现自己居然不困了。
明明刚才在小世界里的小破床上还困得要死!顾允不死心,一下给自己换了好几套床啊枕啊,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悻悻地爬起来坐在床上,痛心疾首:上一世现代的坏习惯好像被他沿袭下来了,白天困得要死想摸鱼,晚上一碰枕头精神百倍,自己怎么就这么不学好呢……
顾允钻回小世界,躺在小师弟的小破床上,给自己紧了紧被子,殷殷期盼——
小师弟,快回来呀,你大师兄要无聊死了……
青锋宗地势最平坦、雨水最丰沛、草木最迎风招展的那块地,是属于医修的。一座座石头屋厚重牢固,屋前药田肥沃,屋后竹竿疏落,大大小小的丹炉就散落在药田间,紧挨着露天的打坐台。药材的气味常年累月浸到空气中,芳香微苦。
这里就是药石庐了。青锋宗弟子善斗,更好斗,身上总是挂伤,青锋宗的医修们也比别处的更忙一点,因此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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