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冕之晕乎乎的躺在床上,手背无力的盖在额头上,眼前一会儿是谢辽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向他道歉的场景,一会儿是安绥苍白的脸和殷红的唇。
再定睛一看,好大一张脸,有点眼熟,还有点丑……
怎么是温绛!
完了。
被酒精毒到出幻觉了。
“哥们儿,你醒啦?”
幻觉开始说话了,连表情和声音都模拟的这么像,怪不得那些下等人爱喝。
温绛叫了他两声,没得到季冕之的回应,但alpha分明已经醒了,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珠还能跟着他转。
“操,哥们儿你别是傻了吧?”
温绛站起身,对着门外高声喊道:“葛医生!快来看看他脑子有没有出问题!”
“你才脑子有问题。”季冕之揉了揉脸,确定面前这人不是幻觉,回骂道。
“你这怎么一阵正常一阵傻的,”温绛咋了咋舌,“我今晚还约了人去飙车,你这情况不能去了吧?”
“去。”
季冕之撑着上半身坐起来,低马尾早就散开了,紫发胡乱的披在背后,他咬着牙笑了笑:“我不去,谁教你们做人?”
死要面子活受罪。
温绛不动声色的翻了个白眼。
不只是喝酒、飙车,季冕之的死要面子体现在方方面面,他拒绝了仆人的帮忙,坚定的迈着飘忽的步伐,一个人走进了浴室。
温绛靠在墙上看手机,十多分钟后,浴室里突然传来一声闷响,他吓了一跳,屈指敲了敲门:“哥们儿,什么动静啊你,没死吧?”
里头没人回话。
看来是死了。
温绛收起手机,正准备叫管家进来,浴室门突然被人拉开,季冕之裹着浴袍走了出来,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
根据他的走路姿势,温绛初步判定季冕之应该是撞到脚趾了。
太坚强了。
身残志坚,这样还要去飙车。
要不要告诉他,我还邀请了娄琛和谢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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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琛叫人起床的大业遗憾失败,两人在楼梯上和谢辽正好遇上,迎着发小审视的视线,娄琛遗憾的摸了摸鼻头。
谢辽没理会他,挽起袖口,一边下楼一边对管家说:“安安还在休息,别去打扰他。”
谢管家微微点头跟上,捏着信封的手背在了身后。
娄琛不得不收回脚,和谢辽并肩同行,“哥们儿,你一会儿去公司…我操!”
谢辽的颈侧有一道浅得有些模糊的咬痕,像是两弯月牙一样,在日头升起后就要跟着夜色消失。
alpha的体质有多夸张,娄琛心中门清,安绥这是咬得多重,才能让这个咬痕留上足足一夜都没消干净。
谢辽拧起眉,“嘴巴放干净点。”
禁止随地大小操。
娄琛耸了耸肩,他这么不干不净的说话二十多年了谢辽都没管过,现在把他当假想敌就开始挑刺了。
啧,男人的嫉妒心。
他往椅子上一坐,双手抱臂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问:“管家,那封信是给谁的?”
谢辽挑眉:“什么信?”
他怎么不知道?
管家毫无任何抗拒的拿出信封,递到谢辽面前,作为老宅来的管家,他心里依然偏向谢辽。
“是园丁今早在花园里发现的。”
这可不是他汇报的,是谢总主动问的。
谢辽接过来看了眼,昨晚雨下那么大,信封表面却丝毫没有潮湿的痕迹,上面的血迹经过一夜的发酵早已氧化发黑。
娄琛嬉笑着凑过来:“不会是什么威胁信吧?听说中十区那边很流行这种把戏。”
中十区流行的,下十区只会更普遍。
谢辽眸光一凛,捏着信封的手力道大了些。
早在他和安绥在一起之前,谢辽就派人去下十区调查过安绥的过往经历,连续去了三批人,通通音讯全无。
一周后,谢辽接到了其中一人的电话,对面传来一道陌生的男声:“喂,喂喂,听得到吗?你的人被我们绑架了,最近行情不好,这样,我算你一个三十万,这里一共十二个人,看在团购的份上再打个折,嗯…你给四百万吧。”
谢辽先是一惊,待对方说完后更是气得直接把手机摔了。
谁知道那人不依不饶,又拨了电话过来,这次是柏牧替谢辽接的。
点开免提,男人的声音十分热情:“老板,别激动啊,你不满意这个价格咱们可以商量的。”
柏牧推了推眼镜,浅蓝色的眸子垂下,面上看不出喜怒,冷淡的指出了对方的计算错误。
“啊?是吗?不好意思啊老板,我没上过学,那行,三百万怎么样?”
柏牧抬眼看向谢辽,alpha扯了扯领带,俊美的面庞阴沉如水,他挥了挥手,算是同意了。
区区三百万,都不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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