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十倍,我的三十倍。我的计算系统在他面前就是一波带走的气氛组,落地成盒的弟中弟】
薛琰:“所以呢。”
小y:【这种恐怖的手速足以证明他很怕你,恨不得把这五张卷子写得起火以赢得你手里的葡萄然后快点走】
薛琰一时无言,看向窗外。
他头顶高达五米的落地窗前,魏岐正在埋头写卷子。
写卷子的声音像一首夹着白噪音的安眠曲。
薛琰困了,撑着眼皮:“看不见他亲手写完这些卷子我睡不瞑目。”
小y:【……那些卷子对你的阴影这么大吗】
经小y提议,薛琰大胆将手伸向盒子里的葡萄。盒子一打开,浓郁的果香瞬间扑鼻,连小y这种肉食猫都被馋到了,激动地说这好像是x国的葡萄,下辈子一定要出生在x国的西海岸当一只田园猫。
薛琰却只是机械地往嘴里丢了几颗,顺手从桌底塞一颗给某目光灼灼的小猫。整个过程他都在进食而非品尝,仿佛他吃的不是葡萄,而是新出的一款清醒剂。
嘎吱嘎吱。
葡萄果肉爆开的声音。
口腔密闭的环境音将耳域的范围挤得狭窄,黏膜贴合分开,如同游泳馆更衣室里吸饱水的皮柜,湿热的海绵互相摩擦。
3d立体环绕的咀嚼音顺着共振波传入。
小y张了张嘴:【薛琰,你还好吗】
薛琰的余光正在看着窗外。
天空被钴蓝色玻璃过滤成奇幻的颜色,很深很远,让薛琰回忆起一片湿润绸白的天,雪落在白色树木的头顶,桌子上五色染灰水晶花瓶里插着一束红色野荨麻。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吃东西就和吃葡萄一样,吃不出区别,要通过观察食物的状态确定如何进食。这还不是最困难的,尝不出味道的薛琰,经常让下人们觉得害怕,除了原政没人敢靠近他。
那时他也在吃葡萄,青色的紫色的红色的葡萄,每一种都来自不同的产地,也包括x国。碍于当时小y过于缠人,小猫也吃到了几颗。据说有的葡萄已经坏了,散发着成熟糜烂的酒精香气,薛琰后知后觉自己竟然吃了两斤坏葡萄。
果肉的馥郁如同一场半路惊醒的梦,舌上的千百条丝线毁于一旦。
忧郁少年薛琰回忆完往昔,察觉到某只不自在的小猫窝在腿上动来动去,稍一思索,心里瞬间罪恶起来。
他低下头,露出他标志性的两颗侧尖牙:“怎么,你担心我?”
小y一下想到那个表情包:【你怎么哭啦?jpg】
小y:【……】
小y:【我这一生什么都该有,就是不该有同情心】
……
葡萄香气?
魏岐不曾抬头,但薛琰的动静实在称不上悄无声息。
这几张卷子的难度对于他过于简单,不出意外再过一个小时他就能写完。只是薛琰的目光像羽毛落在他身上时,一股微麻的羞耻袭击了他,让他险些拿不住笔。
他忍耐着,抬起头看了薛琰一眼。
薛琰正在吃东西。
如那位粗中有细的oga而言,薛琰喜欢大口吃东西,当他咬中一颗莹润的葡萄时,又会细细地咀嚼。他的唇色深红,下唇中部略厚,让人想到饱满的加州李子。
咀嚼的过程薛琰没有多余表情,更不会露出夸张的笑容,仿佛“吃”和“享用”都失去意义,只是唇色被汁水染成猩红,揭开原始狩猎掠夺的底色,翻出那些令人心跳加速,血液逆流的记忆。
危险、危险、危险。
魏岐飞快掠过薛琰低眉张嘴时露出的两颗尖侧牙,低下头。
但是心里如擂鼓,一幕幕如影随形。
薛琰吃东西……怎么会是这样的
水笔在纸上漫无目的地闲逛,等魏岐回过神,已经只剩最后一题。
他定心,呼吸。
还差一点。
好想逃。
……
这个小动作自然被薛琰捕捉。
薛琰歪头:“他真的很怕我,连我把他的葡萄吃了都不敢抬头。”
小y:【你还想知道为什么吗】
魏岐写到第五张卷子的最后一题。
薛琰说:“反正快结束了,不用这么麻烦。”
卷子被头发挡住,魏岐抬手将额前的头发扫开。他的动作没有那天薛琰在天台上将其拨开一样细致,显得粗暴至极,像是感觉不到痛。几根碎发落在桌面上。
薛琰在观察他。
……看他的头发簌簌向下掉,一边数,这是第多少根。
直到魏岐说:“我写完了。”
薛琰说他要检查一下,倾身过去,对着卷子一板一眼地看起来。
“哇,”明明没有起伏,却被薛琰念出一股存心不良的语调。
他露出一个迷惑的笑:“好厉害啊,魏岐?”
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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