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凛乌这是为情所困?珩澈隐去眸中一闪而过的无名情绪,稳住了面上的“乖顺”与“孺慕”。他持灯走近凛乌,凛乌坐在榻边。他缓缓蹲下l身来,将焰灯捧至凛乌面前。“那徒儿将这盏灯送给师尊吧。”凛乌目光微动,绒绒的皎光闯入凛乌眸中,像明月倒映于秋水,像霜雪消融于春溪。珩澈轻轻吸气,生怕呼吸重了会惊扰那双眼睛。他真的好喜欢。自己刚刚说错了话,拿着灯只想着逗人欢喜,他现在才后知后觉,貌似此刻这般也不甚合适。珩澈暗暗懊恼,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望着凛乌。凛乌——凛乌没想到珩澈会有这样的举动,那几句诗,他真的只是随口说说……!--------------------作者:我好尬啊,我为什么要写灯?!珩澈:我也好尬啊,我为什么要说送灯的话??凛乌:谢谢,尴尬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人,还有我。1孤灯闻楚角,残月下章台。芳草已云暮,故人殊未来。——韦庄《章台夜思》截取这几句释义:孤灯下听见楚角声哀,清冷残月徐徐沉下章台。芳草渐渐枯萎,已到生命尽头,故人却从未来此地。珩澈:“这,这,这是……”凛乌:“都是极品!”(点根空气)作者:“咱就说你这怎么可能不把人带歪吧,幸亏舒妹是个不爱看书的。”目前珩澈精神状态:5(事实证明还是要学习)凛乌:? 半步破虚凛乌愣愣盯着珩澈眼里的光亮,鬼使神差的,他接过对方手中的灯。灵焰闪烁了一下,珩澈眸中好像有一种他不知道的情绪。嗯……凛乌大概看出来了。是慌乱啊。——小澈儿是怕我不会接吗?凛乌在心中暗笑,眉眼舒展开来。“好,那为师多谢徒儿。”珩澈觉得对方应该没有注意到自己刚刚的怪异,松了口气。
同时,凛乌应下的这句话,在珩澈耳中听着,像是冬日微风吹过,带来的一缕沁然梅香,令他心底隐隐升起一丝欢喜。他察觉到了,但他不在乎,他知道自己喜欢凛乌,这是没办法的事。不过不影响报仇,倒也问题不大。珩澈半是配合半是出自真心地喜笑颜开。“小澈儿起来吧,我替你疗伤。”珩澈乖顺地在凛乌身边躺下,将袖子往上挽起一些,露出魂脉的位置,递到凛乌面前。这次痛觉又减轻了很多。凛乌很好,好到……短短几个月就让他不知不觉地被吸引去了目光和心跳。还是在有血海深仇的情况下。珩澈庆幸,还好自己足够冷静,对凛乌没有爱到头脑发昏不可自拔。但转而他又觉得,或许没有那份冷静的话,才不会这样麻烦。因为那样的情况之下,自己根本就看不到凛乌的好,仇恨先入为主,定会将他眼中的凛乌扭曲,说不定对尾羽还能多几分抗力。当然,如今的“冷静”,可能也只是尾羽效力带来的错觉。他爱上凛乌,这从根本上来说就是一件疯狂的事。尾羽那玩意儿本身也是一个滤镜……还是超厚的滤镜。想到此处,珩澈清亮的目光被撒上一层薄灰,略暗了暗。……次日,颜舒早早来了宫中。“听闻奉尘近日挺忙,你要突破了?”凛乌坐在书案前,案上卷册堆成了一座小山。他拿着一册低头翻看,随口问道。颜舒将书案右侧的圈椅挪到凛乌身边,挨着凛乌坐下。其实书案周围一般不会有第二把座椅,只是,得凛乌纵容,这宫中各处或多或少都有着颜舒的影子。“哥哥神机妙算!上回那晶石着实厉害,再借着后面哥哥给我的天材地宝,我现下已经半步破虚了。忙着这事儿,所以司空阁那些东西就都拜托奉尘打理了。”凛乌点点头,抬眸看向颜舒,睨着他:“舒舒比我还会迫害奉尘。”颜舒嘿嘿一笑:“这不是随司律难找,司吏阁步相和司宝阁允相又实在是忙,不好意思麻烦他们。”“嚯,要说忙,奉尘可是司政阁的,可不比你们清闲。不好意思麻烦别人,但换作奉尘就可以麻烦是吧。”凛乌眉眼弯起,意味深长。颜舒腆笑:“能者多劳嘛!”听见这话,玉册回到案上,轻轻发出“啪嗒”一声,凛乌已将手中卷册放下,忍不住为奉尘鸣不平道:“他司政阁虽有两人,却也不闲,要将各相阁事务汇总过目不说,整界生灵投来的政见策划都归他们阁。”颜舒:“我叫他开辟一个小空间,把空间里的速度加快个千倍百倍。这样他进去做完事务再出来,外面也不过一盏茶甚至一个瞬息。”“这听起来……还不错,原来舒舒处理司空阁每日堆积如山的事务,都是用的此般方法?”司空阁很忙,大家都有所耳闻。毕竟泯界地域以大著称,不算上未发区和禁发区,各地的天加起来也够人看得头疼,偏偏司空阁又只有颜舒一个领头的。颜舒想着每日面对的那些东西,拧着眉心摆摆手:“咦,若不这样,我怕是把自己撕成十个都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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