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我的话天院朔也一边朝着纸箱堆走去,一边摩挲自己的手腕,如果是我顺手将最上面倒扣而下的纸箱掀开,天院朔也朝着蜷缩在纸箱子里的小男孩眨了眨眼:“别怕,我找到你啦。”了解你的过去,然后拥抱你。 稻荷崎夏日谈09这是森本淳第五次望向球网对面的那群混蛋。他躲在正在专心致志做赛前准备运动的天院朔也身后,看着对面胡乱嬉笑、所谓‘大学排球社社员’的七八个人将烟头随意扔在排球场地上。同样捕捉到这一幕的宫侑哼出了一声颇为不悦的鼻音。“全国排名前十六,”宫侑刻意模仿着刚才球网对面那人趾高气扬的语气,“大学生排球联赛的水平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明明吹嘘着自己的头衔,却连最基本的尊重都做不到。宫治连续做了几个下蹲,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庞上露出来的表情绝对称不上友善。“专心点,蠢侑。”宫治偏低的声线在队友们耳边响起:“3-0,然后让他们把地上的烟头通通捡出去,我可不想让北前辈看到这个。”话音刚落,对面那群人突然又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声,而带头的那个,听他们自己人吹嘘为大学男子排球全国前十王牌的那个,又故意挑衅地用鞋尖踹了两下脚下的泥地,将好不容易打理的平平整整的排球场地踹出来一个浅坑。哪怕比赛都还没有开始,双方之间的氛围也只能用剑拔弩张、一触即发来形容了。就连在比赛前一贯脸上带笑的天院朔也,神色也迅速冷淡了起来。全国排名前十六、吗?假设对面说的是真话,按照日本社团严苛的前后辈等级关系,天院朔也想,能成为主力球员上场,起码应该是大二、甚至大三年的学生。也就是说,无论如何,对面球员的平均年龄普遍会比我们大三岁左右。而在排球这项运动中,普遍用是否能够参加u19比赛来划分双方球员的力量等级。天院朔也微微低下头,重新细致地将左手腕上的绷带调整好。而原本躲在天院朔也身后的森本淳同样看到了金发少年调整做手腕绷带的动作。“朔也哥哥”天院朔也的动作一顿,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扬起一抹笑容,蹲下来拍了拍小淳的寸头脑袋。“怎么了,小淳?”森本淳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看了眼球网对面一副街头小混混打扮的男人们,又看了看自己这边的阵容,忍不住伸出手抓住了天院朔也的衣角。“不然、不然还是算了吧。”
男孩带着浓郁的鼻音,脸色有些焦急:“朔也哥,球场就让给他们吧,你、你左手手腕上还有伤,万一万一”无论外表再这么坚强,实际上还不及天院朔也大腿高的男孩今年才刚度过了自己的八岁生日而已:“万一朔也哥的手腕再”再因为这场比赛伤上加伤怎么办?天院朔也眨了眨眼睛:“可是之前不是约定好了,我们帮阿淳赶走那群坏家伙,阿淳长大之后就加入稻荷崎男子排球部的吗?”“我们可都等着阿淳有一天捧着春高、ih的奖杯来给我们炫耀的哦。”森本淳飞快地抽动了两下鼻尖:“虽、虽然是这样和前辈们约定了。”但是森本淳抬起头望进了那双透蓝的眼睛,思绪不禁飘回了刚才的小巷:慌乱地抱着脏兮兮的排球躲进了自己的安全小屋,森本淳伸出手揉了揉眼睛,原本被苦苦压抑的泪水终于顺着脸颊滴落在纸板上。明明没有做错什么。森本淳忍受着伤口处时不时传来抽痛感,默默用左手握住了自己的右手手腕。好痛。森本淳想,原来手腕受伤会这么痛啊而且,另一种更加恐慌的情绪逐渐在心头漫开。森本淳回想起之前信介哥难得抽出空教他们排球基础动作时所说的话:‘如果你们以后都想要成为专业的排球运动员,切记,健康的身体才是一切保障的前提。’哪怕之前在那群霸占球场的混蛋们面前、妈妈面前,森本淳都能够竖起满身的尖刺,但当他一个人躲进黑暗中之后,那种手腕受伤之后很有可能会影响他继续打排球的事实,还是让森本淳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更加崩溃的哽咽。更令森本淳崩溃的是,原本自认非常安全的安全屋外,突然响起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难道是安全屋已经被妈妈发现了吗?不、不对,森本淳否定自己的想法,妈妈走路的声音不是这样的。森本淳听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不由自主地摒住了呼吸,颤巍巍伸出了唯一还能活动自如的左手捂住口鼻。然后刚刚掀开纸箱的天院朔也不得不弯下腰将小朋友越捂越紧的左手轻轻扯开。“你还好吗?”森本淳呆呆地看着金发大哥哥眼中不加掩饰的担心,一时间说不话来。天院朔也有些担忧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小淳我可以这么叫你吗?你还好吗?伤口是不是痛得厉害?”森本淳还是没有说话。天院朔也轻轻皱起眉头,又反应过来迅速将脸上担忧的情绪掩盖起来,他朝着眼前依然还是不说话的森本淳伸出手。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