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蝴蝶,不准你这样说话。”纪听词说话鲜少语气强硬,这次却听得蹙了眉。“王妃……”小蝴蝶觉得有些委屈。纪听词继续以教育的口吻同她道:“你和丽姑都是女孩子,这东西沉,我来拿也是应该的,与我是不是王妃没有关系。我时常同你讲,大家都在王府里生活,平时互帮互助些,有什么事都好好说,不可以仗着权势随便欺负别人。”“我……”小蝴蝶抿唇说不出话,只觉鼻间一酸,顿有眼泪爬满眼眶。纪听词这会不打算哄她,他接过小蝴蝶手里的东西,道:“好了,我们出去把东西还了吧。”小蝴蝶吸了吸鼻子,嗡声应是。时瑾微等在大厅里等着,看见纪听词来了,嘴角不自觉就上扬,下一秒看清他手里抱着的东西后,那笑又变得僵硬。“小王妃……”纪听词抱着东西不方便,只微微朝他欠身以示问礼,随后道:“按照礼数,我该称你一声王爷,按照辈分,也该叫你一声四哥,但过年归过年,再怎么和乐也不能忘了礼法,所以就还称你王爷吧。”时瑾微有些发愣,不知道纪听词要说什么。纪听词将东西放在桌子上,随后道:“夫君有事出门,不在屋内,但临走时曾告诫我,不能乱接别人的东西,所以很抱歉,这些东西,还请王爷收回。”被这样直白地拒绝,时瑾微有些难堪。他尽量显得自然“小王妃,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前些日子新得的了件美玉,思来想去只有小王妃与之相配,趁着又是新年,就想着送过来给你,还有那酸梅……”“不必了,”纪听词打断,“玉我已有不少,宸王爷还是另寻他人相送吧,至于酸梅,”说到这两字时,纪听词表情都变得有些嫌弃。“我从来就不吃这东西,抱歉,辜负王爷一番心意了。”“你…你不吃酸梅?”时瑾微愣了愣,他完全不能相信。除了玉,他特意带上酸梅,就是为了让纪听词想起小时候他们遇见的事,可现在纪听词却说他从来不吃酸梅,这怎么可能呢?纪听词不想再和他多说,直接下逐客令:“我身体不舒服,要去休息了,宸王爷慢走。”时瑾微还在回想着以前的点滴,那真真切切发生的,绝不可能有假,他还想辩驳几句,纪听词却走了,无奈之下也只得先离开。吃了闭门羹的他难免有怨气,又听杨正说还没有纪听训的下落,更加恼怒起来。“去给我找,找到了绑回来!”留仙雅间。时瑾微慢慢喝着茶,看着前方地上悠悠转醒的人,眸子晦暗不明。
纪听训脑子晕沉沉的,他记忆慢慢在回醒,伴随着视线的清明,脑子也想起昏迷前的最后一个画面——他被他打晕了!猝然间,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纪听训警惕抬头,正巧对上时瑾玄那双眼睛。时瑾玄很平静,“以前不知道,南安侯还有你这么个儿子。”“你想干什么?”纪听训倔强与之对视,眼里虽有怯意,但并不退缩。时瑾玄冷笑,“所以,我是该叫你秋娘,还是,纪听训。” 故事纪听训慢慢从地上站起来,短暂惊愕过后,面上反而从容淡定起来。他坐到桌边,先给自己倒了杯水,润好嗓子后,才对上时瑾玄的视线。“我以为,你至少在第一次发现我的时候就会来找我了。”“你很期待本王来找你吗?”时瑾玄答。纪听训淡笑:“的确有点,因为这样的话,恭王爷就会知道一些,很有趣的秘密?”时瑾玄盯着他,面色不冷不热,“你是说,你的?”纪听训笑了笑,跟打趣似的:“我一个被抛弃的野种,哪会有什么说得上有趣的秘密,我既然是要告诉王爷你,这秘密,自然得是和王爷你身边人相关才是。”时瑾玄:“你说阿词?”“怎么样?有兴趣吗?”纪听训笑得很儒雅。时瑾玄:“自然是有的。”“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纪听训道,“从前有一户人家,这家老爷想争夺家主之位,却苦于庶出身份难以夺得青睐,可当时,那个庶子已经四十多岁了,他知道,如果再不想办法,这辈子就出不了头了。”“有一天呢,这户人家的长子被查出重病,不久于世,这个庶子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更巧的是,他的妻子,也在这个怀了孕。”“庶子高兴极了,只要他妻子诞下男婴,长子又一死,那么家主之位,必定属于他。很快妻子临盆日到了,他焦急啊,他害怕啊,终于,在一声孩啼声中,稳婆喜笑着恭喜他,得了双生子。”“听到这,王爷是不是也觉得该替那个庶子开心?”纪听训问时瑾玄,脸色不知不觉已经变得沉如死水。时瑾玄没回答,但纪听训也没想等他回答,继续说道:“可惜啊,后来稳婆发现双子中的哥哥,是个…怪胎,是个人人唾弃的双儿,这对于急于登上家主位置的庶子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他知道,老太君最看中的就是家族脸面,若让老太君知道他生了个双儿,他这辈子都别想做家主。”说到这,纪听训叹了口气,像是提前为接下来的事感到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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