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道,他粗人一个,不通晓医理,也就在战事上能一显将才,他温柔地挽起谢昭壁的后腰,只觉得那副如柳的身子重了些。
谢衍则是朝心腹道:“去把神医请来。”
就算不择手段,没有什么比阿壁的命更重要。所幸他料足阿壁这辈子长长短短,离不开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在神医逃跑之时,就派人跟着了,早就清楚神医一家老小的位置。
神医想淌这浑水也得淌,不想淌也得淌。
“诺,王爷。”
“等等……本王亲自去。”谢衍容不下任何闪失了。
“嗯……呃……呼……呼呼……”谢昭壁粗粗地喘着气,四肢发软,倚扶在霍修晟的胸前,心揪如麻,竟是比他的肚子还要沉上几分,“嗬……嗬嗬……药……药……”
莫邵反手扣住盛祁愉,把盛祁愉一脚踹到地上,踩着他的背,掰着他的双手,凶狠道:“陛下的药呢!”
血从盛祁愉的嘴角渗了出来,盛祁愉抹了抹嘴角,不作反抗,却也没把药拿出来,只是道:“药里放了安眠的成分,若陛下要生产,便不能吃。”
“陛下分娩在即,已不可能再延产了。”
“嗬……嗬……药……药……朕,朕好难受……哈……哈啊……”谢昭壁一口气没喘上来,双目翻白,霍修晟见状,急急抚着他的心,才将那口气顺了下去。
“陛下喘不上了,要怎么办?”霍修晟忧道。
“让我来。”盛祁愉从地上起来,握住龙椅的扶手。
一道乌影拢住皇帝,盛祁愉吻着谢昭壁的嘴,修长的指尖捏着谢昭壁的耳垂,红得滴血,气儿顺着口渡了进去,谢昭壁凭着生欲吮住盛祁愉的唇瓣。
两瓣被他吮得发肿,盛祁愉扣着谢昭壁的后颈,从嘴里依稀吐出安抚的几字:“有我在,莫怕。”
唇瓣上的力道才稍松,盛祁愉深呼吸一口气,又朝谢昭壁亲了过去,来回多次,才终将天子的呼吸平复了一些。
霍修晟摸着谢昭壁额上青筋,薄薄的白肤下透出盘根错节的青色血管,黄豆般大的汗珠流在额间,眉若八字往内撇着,惨白的一张脸此刻闭着眸子,嘴中止不住地吟道:“生……朕,朕要生啊……”
神医一刻未被请来,谢昭壁便要挨多一刻。
莫邵不忍再听,压下对霍修晟和盛祁愉的杀意,望向敞着的殿门,偌大的殿内仅他们几人,风儿吹了进来,寒气逼人,似乎要在他心口刮一道口子,他哑着声问:“这儿风大,陛下的身子恐要受不住,可否能把陛下抱至殿内?”
“不可,”盛祁愉的唇也白得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陛下吸干了精气,“陛下不宜挪动。”
此刻的盛祁愉像是艳鬼一般,束带被谢昭壁摘了下来,浓墨乌发零散着,眼尾向下垂,他扬了扬手,命道:“再去搬几座屏风来。”
又像是想到什么,“还有毯子,若有大块的布也拿来,把屏风围起来以后,盖在上面。”
郊外,谢衍跑死了几匹马,冷风若刀削着他的面,幼童被他绑在马背不停地受着颠动,忍不住吐了出来。
“源儿呢?”神医见儿子不见,隐隐有些不安,下一刻便见一匹马倒在地上,一个男子拉着一个孩童跃了下来,看到熟悉的面孔,他大喊道,“源儿!”
谢衍掐着幼童的脖子,出现在神医面前,开门直入:“与本王回宫面圣,辅陛下成功诞下龙种。”
“你……你别伤我儿!我儿是无辜的!”神医伸手道,宫内险象万生,多年前他已做过一桩错事,只想在民间为他家人积善行德,罢了,若非他种下的因,也不会成今日的果。
那年,他于宫中当值太医,妙手回春,人人称赞,原以为太医院之首非他莫属,却被一个姓万的抢了去。
盛皇后不悦被牧氏抢去了风头,让他设计牧氏早产,让牧氏摔了一跤,在为牧氏接生之时,他又用了各种制香让初生的胎儿嗅闻,谁能想到胎儿命硬,纵使打小哮喘心疾,也活了过来,机缘巧合,还登基称了帝。
“草民愿随王爷回去,从此专心料理陛下的身子。”神医尚未将表忠之话言毕,已被谢衍丢上了另一匹马。
“王爷怎么还没回来?”李子安看着已然昏睡过去的谢昭壁,心中泛忧,远处两道小影逐渐变大,“王爷,王爷带着神医回来了!”
“太医怎么说?”谢衍朝李子安问道,将神医卸下了马,让侍人引着神医去看谢昭壁。
“臣无能!”太医们齐齐跪在地上扣头,谁也不敢淌这浑水。
逼迫审视的眼光扫过一行太医,谢衍在其中一个有威望的太医前停了下来,“无能?以为抱着团了,本王就不敢动你们这群太医了是吗?”
太医们弓着身子默言。
“若陛下和龙胎不保,你们整个太医署,就跟着陪葬吧。”
虽是料到摄政王真会如此胆大妄为,可真说出来时,太医们才真的惧了,“臣自当竭尽全力,保陛下和龙胎无恙。”
神医先是诊了谢昭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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