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夺天工的脸越来越近,近到可以看见藏在红唇下的贝齿,然后他就看到那双唇微微一动,吐出一句话语:
“婊子。”
剧烈的刺痛,几乎要把头脑都摧毁的刺痛,他怒吼着把男人摔到地上,蓝岑大笑着仰躺着,有源源不断的脑脊液从他的耳朵和鼻子里流出来,他的手边掉落着一个注射器,满满五十毫升的来自他自己——正在转化的丧尸的脑脊液,现在已经分毫不差的注射到了洪阳的身体里。
婊子,该死的婊子。蓝岑舔了舔唇,我们的账还没算清呢,想变成丧尸逍遥?门都没有!
忘恩负义的东西,对自己的主人都敢随随便便下口,无情无义,恩将仇报,没有脑子,没有我管着你怎么活在这个世界上?怕不是刚出门就要被随便寻个理由拖小巷子里活活打死了。
不把你弄成人之前我是不会死的,你这辈子都别想做丧尸,你要一直是个娇娇弱弱的人类,被丧尸一推就倒,随随便便威胁一下就哭着求饶,不想被欺负就要献上你的骚嘴和骚穴,把人伺候爽利了才能弄得一饭半汤,不然只能饿着肚子缩在笼子里,被那些低级丧尸吓得瑟瑟发抖,大喊大叫,等主人大发慈悲,才能进房间里睡觉。
新生的丧尸之王还在无力的哀嚎着,那深入骨髓,折磨了他整整几个月的凌迟之痛,后知后觉的唤起了他的害怕,他无比恐慌的后退,看着宛如地狱恶鬼般艰难起身的青年,拼命的发出了最后的嚎叫,他不断的召唤周边的同类来帮助他,抵御威胁他生命的危机。
那少年疯了一般把注射器插入脑袋里,抽出一大筒淡黄色的液体,连带出了不少的血液,明明是无比血腥的画面,少年却笑得恍若求婚成亲,无比温柔的说道:“滚过来,婊子。”
丧尸之王身下一湿,在极度的痛苦于害怕中,竟然是被吓尿了。
洪阳是在极度的痛苦中醒来的,他感觉自己本来无忧无虑的在三界中飘荡,突然间被活生生的扯进了一个躯壳,他困在这个熟悉的牢笼里动弹不得,却能眼睁睁的看着另一个自己简直被非人一般的不停的折磨着。
一个男人不停的将一些液体注入“自己”的体内,而“自己”就像被凌迟一般绝望的嚎叫,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意志越来越虚弱,而一些片段在他的脑海里闪过,鲜血,丧尸,束腹带,针头……“自己”的记忆一股脑的灌注进了脑里,洪阳被迫承受着大脑爆开的痛苦,他感受到轻飘飘的灵魂就像被那些记忆死死钉在了这里,怎么挣扎也挣扎不开,本来自由自在的意识被彻底粉碎,他逐渐想起来了那些事,他救过的那个女孩;被蓝岑关在了一个屋子里;来自他人的脑脊液的无止境的折磨;飞机上女孩歇斯底里的尖叫;他和蓝岑在坠机前的跳伞……一直到现在,“他”早已死去,本应成为丧尸之王继续存在于世上,可是现在却被活生生的再次牢牢绑回了这个躯壳。
“啊啊啊啊啊啊!蓝岑,住手啊!”那剧烈的疼痛让洪阳一掌握身体的控制权就连滚带爬的爬开,手上拿着注射器的男人明显没有反应过来,他歪了下头,然后把头转向洪阳,那双金色的眼睛让洪阳有种被猎食者盯住的感觉,吓的男人瑟瑟发抖。
蓝岑四周全部都是死去的丧尸,自从洪阳发出嚎叫吸引丧尸之后,方圆十里的丧尸就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而来,于是蓝岑不停的杀,杀,杀,他只有一个人,怎么可能对付的了这么多丧尸,很快就被丧尸群淹没了,就算这样,他的手也死死拉着洪阳,几乎把男人的手拉脱臼。
就在这混乱的局面无法平定之时,数百名丧尸突然被从天而降的神秘黑衣人们快速绞杀,当蓝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就如同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东西,他身上的血肉已经被丧尸啃的破破烂烂的了,一截肠子半掉不掉的耷拉在肚皮外面,他的右手还死死拉着不停抽搐的洪阳,看到男人并未走散,他的脸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红晕,将男人拥入怀中,情不自禁的对着男人饱满的嘴唇轻轻啃咬着。
“……”为首的黑衣人在清理了丧尸之后并未离开,他看着两人,脸上浮现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蓝岑脑子已经被彻底搞乱了,周围的丧尸全部变成了他的材料,在不知天数的无数次实验后,洪阳终于发出了嚎叫以外的声音。
他终于成功了。
洪阳看着一步一步向他走来的男人,害怕的连忙把脑袋埋在了膝弯里,他现在根本没有直视男人的勇气,就连看一眼都承担着莫大的心里压力,他害怕那些针,粗暴的侵犯,就连男人对他说话都是一种紧张,可许久过后,周围什么都没发生,安静的可怕,洪阳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往外瞧去,就看到男人倒在了他的面前。
最大的危机被暂时解除了,洪阳猛地松了口气,理智也渐渐回笼,他强压住对蓝岑的害怕,面色复杂的把男人平放在地上。
男人情况并不算乐观,他看上去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了,他纤细的肢体布满了丧尸攻击的痕迹,残缺着几乎没有一块好肉,发灰的面色突兀的烧出两块红晕,摸上额头如同烧火般滚烫,最可怕的是他脑袋上的洞,深可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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