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方往下看,胸口处的黑色痕迹越发清晰。
他知道对方的意思,一只手依旧紧紧地扣住对方腰部,另一只手则不轻不重地抚摸,又有些莫名的珍重。
作为贴身人,他又怎么不知道那个近乎微小,却不容忽视的缺陷。
“快要到了。”
徐道冲冷静开口。
从那句话后,无处安放的痒意焦躁,换成了彻底的剧烈疼痛,贺明昭半接近结巴,断断续续说,“很……痛,徐凛,你……能不能……轻一点。”
徐道冲垂眼,嘴唇微动。
贺明昭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紧紧的抓住他,眼光里全是泪,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即便未曾开口,也清楚他的想法。
徐道冲不为所动。
“我不治了。”
“我说……徐凛,我不治了,反正……也死不了。”
贺明昭咬牙切齿,眉间挤成了一条直线,额角青筋暴起,大叫了几声。
痛苦让人麻木,更让人狰狞起来。
诸子诚用的力气越发重了,才没能让他挣脱出去,他紧紧靠着,在他耳边略柔软的说:“快好了,再忍一会会,很快的。”
“骗子。”
“真的快好了。”
贺明昭痛的近乎失声,忽地一只手塞在了他口中,他无暇顾及咬住的是谁的手,只在无尽的痛苦和折磨中失去了知觉。
不知什么时候,徐道冲终于喊了句“结束。”
贺明昭已经痛的气竭,直接晕过去了。
他就闭着眼,卷翘的睫毛密密严严覆盖着,像只濒死的蝶,妖艳动人。
诸子诚微微贴着人,不经意地隔着发,嘴唇微触碰脸颊。
那是一个轻柔的,无声的吻。
“徐先生,多谢了。”
诸子诚抬头,眉骨里透着锋利,可压下来时却是一片儒雅。
徐道冲起身,看向窗外,“应尽之责,不必言谢。”
他顺势将露着深重齿痕的手,不经意收回了袖衫间。
15
贺明昭醒来的时候是深夜,床边放了个落地的小灯,微黄的光静静打在地面。
他依旧觉得身体酸软,那些痛仿佛留下了痕迹,微微睁开眼,略扫了下,却有点呆住了。
病床旁的座椅上有人挺直着背,略有些低头似是正看着一本书。
他穿着件素净的道袍,规整宽大,木簪挽住发,额角落下几缕,似有些不往凡尘而来,同病房格格不入。
“你没走?”
贺明昭咬了下手指。
徐道冲顿首,拿书的手摁住书页一角,平静道:“作为医生,总要看到病人无恙。”
贺明昭一听,想起来之前受的罪,气呼呼说,“哪有医生串通人骗病人的,你明明说的是有点痛的。”
“结果……差点,我都要痛死了,你也变成了一个坏东西。”
贺明昭说到后面,竟有些孩子气。
“提前说了,你会答应吗?”
徐道冲抬头,直视他。
贺明昭明明自知,还不服气回怼了句,“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徐道冲:“不要忌讳就医。”
贺明昭差点跳了起来,“你知道了?”
他不用等人回应,只看他神情就明白了,他肯定是知道了。
贺明昭略有些退缩了些,有声无气地说,“你就笑吧,反正我这辈子的脸,在你面前不早就丢尽了。”
徐道冲难得呆了下。
贺明昭见他那副好像同他有什么关系的样子,顿时气的不知从哪里来,前任成为前任都是有原因的,果然再出现都是来膈应人的。
“有多久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就是性冷淡吗?医院去过几次,心理医生也找过,渐渐也习惯了。”
贺明昭略有些摆烂说。
徐道冲略思索,又问了句,“心理原因?”
贺明昭嘟囔了句:“都有吧。”
其实,打最早的时候,他还没觉得自己有这个毛病。
他顶多是发育的稍微晚点,可是营养什么也是跟着上的,小时候做了心脏手术后也慢慢恢复了。
他同眼前这个人谈时,很难不说是短暂的荷尔蒙上头,青春期性欲作祟。
随着年龄上涨,身体反应能力不行,倒是越发没有兴趣。
当然嘴上说不在意,他还是有些烦躁的,这事情也是没几个人知道的,他就……纯粹觉得有点丢人。
徐道冲保持着沉默。
贺明昭抬眼,看向他说,“你又是什么原因来了上京?不是读了医科大学,原本都预备接着深造吗?”
他其实没怎么关注。
还是,当初小叔的警卫员提过一句。贺明昭后来才知道他上的是首都最好的医科大学,最热门专业临床医学。
分数简直恨天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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