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
阮宁从噩梦中惊醒,周围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他下意识往被子里缩缩,将脸盖住只露出一个头顶。
大概半个小时后,阮宁满头是汗的从被子里钻出,盯着空荡荡的黑夜看了半晌,突然他仿佛想到了什么,鼓起勇气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在黑夜里摸索了一会儿,直到碰到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那是哥哥送给他的玩偶小熊,再往上是台灯所在的位置,是妈妈买给他的,妈妈已经不在了,想到这儿,阮宁鼻子一酸。
“啪”地一声,台灯亮了,温暖的光驱散了一些阮宁心里的悲伤和恐惧。
借着台灯的光,阮宁缓慢的下床穿鞋,走到卧室门口,小心翼翼的打开一条缝隙。
外面很黑,没有开灯。
阮宁低头思索一番,还是回身将玩偶小熊抱在怀里,才敢走出房门。
十分钟后,阮宁站在三楼的一间卧室门口,鼓足勇气,小声的敲了敲门。
虽然敲门声只有蚊子那么大声,可还是被尚未睡觉的季砚敏锐的感知到了。
“有人敲门吗?”
“”
季砚试探性地询问并没有得到应答,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摇了摇头便打算去洗澡,可这时门外却传来了动静。
“是是我,哥哥,我是阮宁。”太好了,哥哥没睡,阮宁庆幸地想。
阮宁?
季砚有些惊讶他会来找自己,他们是重组家庭,并没有血缘关系,自己从小又在别的城市生活,印象中他只和阮宁只相处过三次。一次是父亲和阮阿姨的婚礼,一次是父亲三年前去世的时候,最后一次便是现在,阮阿姨生病去世,毕竟是他名义上的母亲,他应该回来看看。
季砚打开房门,便看到阮宁穿着睡衣,怀里抱着个看起来很眼熟的玩偶熊站在门外,表情似乎有些紧张。
季砚个子很高,阮宁站在他面前,勉强刚刚够到肩膀位置。
哥哥真帅,个子好高!
阮宁在心里小小的感叹了一下,缓缓开口道:“哥哥,我做噩梦了,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我很轻的,绝对不占地方。”
“好不好。”
阮宁可怜巴巴地乞求,活像一只小兔子。季砚突然觉得自己如果不同意的话,兔子耳朵立刻就会耷拉下来,为了避免良心受到谴责,季砚侧身道“进来吧,小兔子。”
小兔子?
阮宁脸瞬间涨得通红,张张嘴想替自己辩解一下,但又怕季砚反悔不让自己在这里睡,只能装作什么也没听见钻进房间。
一时口快将内心的想法说出来,季砚也很尴尬,想解释,一回头愣住了。阮宁为了证明自己真的不占地方,竟然把自己睡成了一根猫条,又细又长的躺在床边,就连枕头也只占用了一点点。
季砚:“”这张双人床上,可以躺六只兔子,不夸张。
——
哥哥的床真软,被子的味道也好闻,自从妈妈去世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哥哥真好,要是哥哥永远不离开就好了
季砚洗完澡,阮宁已经睡着了,阮宁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只占据了床边的一角。
余光瞥到阮宁白皙的脖颈,季砚心里五味杂陈。
他不明白自己的弟弟为什么会长成自己的理想型,虽然他们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但这也很离谱。
天杀的!
他前天下飞机的时候如果不是阮宁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扑过来叫哥哥,他都要开口搭讪了。
想到这儿,季砚深吸了一口气,关灯上了床。
或许是老天爷对他的考验,季砚刚躺好准备关灯,一个软软的带有少年人青涩的身体滚进了他的怀里。
季砚:“”
“哥哥,哥哥。”
阮宁趴在他耳边说梦话,嘴里不停地喊“哥哥,哥哥”,虽然此“哥哥”绝非彼“哥哥”但生理反应还是让他可耻地硬了。
季砚尝试把人从自己身边推开,可他又怕把阮宁弄醒。
两人之间距离很近,少年精致的眉眼更加清晰,随着呼吸节奏诱人的身体上下缓慢的起伏,这些无一不在诱惑着他。
季砚没能顶住防线,他侧身低头将一个吻缓缓的落在了少年的眉眼,触感比他想象中要好。
少年没有什么反应。
季砚变本加厉将吻落在了脸颊、嘴角、最终再嘴唇上停住,他反客为主虚虚回抱着少年,尽情地品尝少年口中的滋味,直到少年感到不适,唔咽了一声,他才放开。
阮宁感到呼吸有些不畅,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感觉自己所在的地方很温暖。
季砚回归了一些理智,见此情形连忙拍打怀中人的后背,“没事儿,睡吧,哥哥在。”
阮宁不疑有他,闭上了眼睛,似乎是感觉自己这个姿势不太舒服,他的头蹭了半天,最终在季砚的肩窝处停下,才满足的接着睡。
弟弟又睡着了,哥哥在黑夜中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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