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人类都可能沦为他们的猎物。没了武器,人类将是最弱势的存在,就连一般的掠食动物都不如。贝蕾儿不免开始同情起眼前的这群人,儘管他们对自己的态度并不友善,但好歹是同胞,有着无法切断的血脉情谊。说到这个,她同时也注意到除了骯脏的外貌外,他们也有着一个共同的特徵,就是早已失去光采的黯淡眼神。这早先她也在其他博物馆居民的身上看到过,原先并不以意,但看来错了,这是个很重要的警讯。「嘿!出了什么事吗?」康纳的声音随着两个人的脚步声传到威廉斯耳里,不一会这位反抗军领袖就和刀疤来到了她身边。「没什么,我只是和这位猎人有些意见不合。」在刀疤将那个不懂礼貌的傢伙从地上拉起来的同时,贝蕾儿也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将心思专注在眼前的状况。「你就是这群人的头头?」那男人质问康纳,并刻意避开她的目光。「是的,请问你是?」「汉斯,这样叫我就好。」他转头又瞪了达奇一眼。「听老头说你们要在这里借住一下,明天就走?」「这是我们原本的计画,不过情况可能有变。」「什么?」「放心,我们自己有食物,不会消耗你们的存粮。」康纳安抚对方。「而且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给你们添麻烦。」汉斯盯着他的双眼,显然不怎么相信这句话。「我很怀疑,有太多谣传指出反抗军每到一个地方,就会把机器大军引到那里。」他说话的同时也摇了摇手上的提灯,变动的光影也令他表情更加阴森。「说到这里,你好像还没自我介绍呢?反抗军先生!」「我是约翰康纳,北美反抗军的领袖。」「噢?老是出现在收音机里的那个傢伙?」汉斯显然知道他是谁。「既然当面见到本人,就来谈谈吧。你老是说要打胜仗,要拯救人类,但我们在乎的就只是平安活过每一天,有足够的温饱就够了。」见到对方不作声,他又继续说:「或许你当军队的领袖当太久了,早就忘了一般平民的需求,这只会让你我距离愈来愈远,不会有交集。」「很遗憾听到你这么说,」康纳微微低下头。「我不奢求能满足每个人,但我还是尽量把自身的职责做到最好。」「哼!职责是吧?」汉斯嗤之以鼻。「有机会到废墟里和一般老百姓住个几天吧,你会明白什么才叫职责!」他做了个手势,旁边另一名男子立刻递上一些东西。汉斯将那一团团黑黑的玩意拎起来,举到眼睛的高度,贝蕾儿这才看清楚那是几隻死鸟。「两隻鸽子、一隻麻雀,这就是我们今天所有的收穫!」汉斯忿忿地说道。「我们的职责就是每天出外打猎,毕竟这里有三十多张嘴要餵饱,而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况好可以连着两三天不愁没东西吃,状况坏就是像现在这样,给大家塞牙缝都不够!职责?别在我面前提这个词!」「康纳他是费尽心力要救所有的人啊!」贝蕾儿开口反击。「哦?用什么方法救?成天灌输什么希望啦?宣扬什么人性的光辉啦?这些能当饭吃?全都是狗屁!」「你只是在给现实中的不顺找代罪羔羊罢了…」康纳伸出手打断了贝蕾儿。他轻轻摇了摇头,显然是不希望再继续辩解。「总之,感谢你们让我们能住下来,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们也将义不容辞提供协助。」康纳以平静的语气说道。「我们不需要帮助!」汉斯又哼了一声。「别给我们惹来麻烦就好!」说完这句话,他就挥了挥手,那十多名男子随即跟着他离开大厅,朝着居住区域头也不回地走去。「…我不会要你原谅汉斯的无理,因为他是对的。」老者达奇望着那群青年的背影,对康纳说道。「虽然不是名义上的领袖,但他身上肩负着保护我们这群人,并确保我们温饱的重责大任,就像你一样,只是立场不同罢了。」「我明白。」约翰点点头。「来吧,我们待会就要开饭了。」达奇拾起放在地上的提灯,也缓步走入黑暗之中。贝蕾儿注意到那是很传统的灯具,里头是火燄而非灯泡,这也意味这群人的生活早已退化到用电时代之前了。这顿晚餐没什么好讲的,就只是大家一同聚在某个厅堂内,由达奇分配食物给所有的人。由于康纳他们有自行携带乾粮,所以并没有被算在内,但礼貌上依旧是等大家都分配好后才一同开饭。一共三十多个人就这样分成好几组,各自围着取暖和照明用的火堆开始进食。为了避免被机器发现火光,这些火堆若不是搭得很小,就是用一些东西稍微盖住,令房内的氛围格外诡异。看着这些人嚼着不知道几天前剩下来的烂肉和病斑的野菜,贝蕾儿突然觉得已经吃到有点腻的乾肉片变得美味无比。相较于反抗军远征时所携带的简单乾粮,这群平民日常饮食的情况显然还要来得更惨。不仅食物的状况,就连那个量也少得可怜,实在无法想像他们是怎么一路度至今日的。这场饭局也相当安静,没有任何人聊天或交谈,一旦吃完了自己的那一份后就会马上离开,显然是要去就寝了。这种单调至极的生活令她感到难过,但也无法多说什么,眼前刀疤正在以肉乾餵食的「中校」似乎还比这群人幸福。饭后,达奇带着五人回到了他们的房间,连句晚安都没说就拎着提灯离去。看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贝蕾儿不禁长长吐了一口气。若康纳对刚刚的晚餐有什么看法,相信一定已经早有定见,但显然并不是首当要务。他开始安排五个人今晚的守夜顺序,女士优先,队上狙击手排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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