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活人,除非瞎了,不然怎么会看错!裴昭冲进房间,床上只躺着一个睡成死猪的丫鬟,确实没有裴皎的身影,他的脸逐渐黑了下去,裴绍皱眉:“不会啊,这才一炷香的时间,人呢?”“七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裴昭无法回答,他也很纳闷。裴麒冷冰冰的注视着二人:“这就是你们说的亲眼所见?”“皇兄,我是真的看见了,可能……可能是看错了?”裴昭越说声音越小,见裴麒脸色难看,心里把裴皎骂了个狗血淋头。该死,六哥到底去哪里了?!“看错了?”裴麒顿了顿,眼神危险:“一句看错了,就能免了诬陷兄长的罪名吗?”“皇兄,我们不敢的,我们是真的看见了,那背影很像六哥,连衣服都一模一样,谁知……谁知道他又跑去哪里了。”裴绍抬高声音:“说不准不是这里,是其他院子,对,肯定在其他院子里!”裴麒盯着裴绍:“八弟这话说的,六弟又不会飞,当然还在侯府,不是这个院子,便是其他院子。”他们动静不小,那丫鬟却没醒过来,可见不是装的,而是被打晕。“今日连母妃都不得闲,一个小小的丫鬟竟敢偷懒,来人。”其中两个侍卫走上前。“拖出去乱棍打死。”裴昭跟裴绍忍不住发抖,太子这是在杀鸡儆猴,打的虽然是丫鬟,实则是在警告他们。侍卫应下,把丫鬟从屋里拖出来,裴麒瞥了一眼,那丫鬟外面裹着一层薄被,露出一节胳膊,显然没穿衣服,他的目光重新回到裴昭跟裴绍兄弟身上。“记住,她是为你们死的。”“皇兄……”裴绍想狡辩,被裴昭拦住:“是,我们记下了。”“今日之事本宫不会让母妃知道,相信你们也不想让人知道,再有下次,就不会这么简单了。”裴麒道。裴昭低下头:“多谢皇兄。”裴麒转过头对身边的侍卫道:“去找一下,看六弟在哪里。”裴昭跟裴绍不会故意惹怒他,小六刚才定然在里面。不等侍卫们去寻,旁边厢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众人这才发现还有其他人在。沈怀酒迈开步子从房间里出来,走到裴麒面前:“见过太子殿下,七殿下,八殿下。”一身白衣皎皎如明月,正应了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你怎么在这里?”裴麒蹙眉,不得不说这张脸是极漂亮的,只是那双眼睛里透露出算计,让他不喜。
沈怀酒直起身子:“今天是太子大喜的日子,父亲事务繁忙抽不开身,嘱咐我把礼物送到,我身体向来不好,虽入了春,却仍旧感觉冷,不能受风,不适宜在前院,免得冲撞了其他贵客。”“侯爷特意准备了房间,让我稍作休息,缓一缓才好离开。”“没想到会碰见这种事,看在沈某无心的份上,还请殿下见谅。”沈怀酒的语速不紧不慢:“本不欲出声,只是听太子殿下在寻六殿下?”裴麒目光沉沉,示意他继续。沈怀酒道:“六殿下就在里面,他醉了酒睡的正香,太子殿下可要进去看看?”裴麒瞳孔缩了缩,果然,沈怀酒对小六的确别有用心。他抬起下巴往厢房内走,七皇子和八皇子跟进去,见裴皎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间还在呓语。“酒,好酒……”“他明明在隔壁,怎么会在你这里?”裴昭生气极了,他的计划本万无一失,都是因为沈怀酒!沈怀酒垂眸:“今日是贵妃娘娘为太子殿下选妃的日子,这里是襄阳侯府,外人不知内情,有心者更会添油加醋,不管传出什么,想必都不是太子殿下所愿。”裴麒知道沈怀酒说的没错,母妃颇受父皇爱重,而他又是储君,恭维他们的人很多,看起来如日中天,但暗地里想拉他下马,嫉恨文氏一族的人也不少,更别说皇后跟三皇子虎视眈眈。他这储君的位置并不安稳,母妃才想为他挑一个身份合适的太子妃,既不引起父皇忌惮,又有实权,双方都满意。这些年父皇日渐衰老,疑心更重了,裴皎本就不受重视,风流韵事传出去,顶多名声再坏些,好色不是什么大罪过。可这事若从襄阳侯府传出去,让父皇认为侯府故意安排人勾引皇子——想到此,裴麒表情凝重了些,他幽幽的扫了裴昭和裴绍一眼,不管他们有心还是无意,这件事必须按下去,绝不能让外人知道半个字。“这么说来,沈公子是为了本宫?”裴麒道。沈怀酒目光平静:“我是为了离昭,储位安稳,离昭才会安稳。”裴麒表情阴沉,把裴昭跟裴绍吓得不轻,生怕太子一怒之下把沈怀酒或者他们处置了。气氛愈发紧张,裴昭紧紧拽着裴绍的胳膊,就在他以为太子要暴起杀人的时候,裴麒突然低声笑了起来。“沈公子颇有乃父之风啊!”沈怀酒拱手:“不敢当。”“本宫会让人送醒酒汤过来,待六弟清醒,还望沈公子着人告知本宫。”“是。”裴麒不想把人交给沈怀酒,但今天毕竟是为他选妃,他不能一直待在后院,会被人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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