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搬进重华宫,皇兄就开始疏远他,他能感觉到。婉妃再次瞪向裴皎,竟然还有这种事?“瑄儿,你已经长大了,若被父皇知道你同我住在一起,与你不利,父皇喜欢坚强的孩子。”裴皎道,他就是不想开门,那又如何?他没有直接揍裴瑄一顿,已经算留了情面,裴瑄不馋那些糕点也不会出事,只能说自作孽,不可活。“皇兄……”裴瑄想哭,皇兄就是在疏远他,偏皇兄不肯承认。婉妃点头:“你皇兄说的对,太子自五岁起入住重华宫,之后又搬入东宫,一直是一个人,你父皇常夸他懂事。”虽然皇上不关注其他皇子,但裴瑄是太子亲自开口求的皇上,才得以搬入重华宫,说不准皇上什么时候来了兴致,询问裴瑄的情况,确实不该总去寻小六,皇上本就不喜小六,认为他克死了嫡子,任何接近森晚整理小六的人他都不喜欢。裴瑄也该远着点,免得被连累。太医很快来到紫薇阁,给裴瑄开了药,婉妃不想这事传出去被太子知道,便说裴瑄是自己吃坏了东西,至于裴皎那里,她已经顾不上去想。太子想对裴皎下手,她无可奈何,只要瑄儿没事就好。“你们说,太子最近在拉拢小六?”身穿靛蓝色长袍的男子站在高台上,望着远处场上正在摔跤的两个人,眼神中带着兴奋。“巴勒图,你用力啊,用力!”场上双方互相试探着,有来有往好不热闹,周围喧闹声不断,都在跟着男子起哄。裴昭道:“皇兄几次帮助六哥,定是在拉拢。”男子嘴里高喊:“哎呀巴勒图你怎么这么笨,反夹他啊!”“夹住他的脖子,对,就是这样,摔出去!”他回过头,心不在焉的问:“你刚才说什么?”裴昭脸色难看:“三哥,我说的是正事,咱能不能换个地方?”哪有在摔跤场谈事情的,三哥脑子被驴踢了吧!此人正是离昭国三皇子,裴晋。裴晋毫不在意:“算了吧,一个被父皇厌弃的皇子,也值得你们大惊小怪。”场上局势陡然反转,裴晋拍着桌子起身大吼:“巴勒图你趴地上睡着了?你要是敢输,爷就把你剁了扔湖里喂鱼!”巴勒图一个激灵,掀翻压制住他的人,从地上爬起来,场下欢呼声顿时沸腾,所有人都在喊着他的名字,表面上他是离昭国的勇士,实际上不过是三皇子的一条狗。
他不能输,一旦输了,三皇子脸上无光,他不死也得脱层皮。巴勒图被逼至绝境,最终赢得胜利。裴晋高声道:“赏,在场的人通通有赏!”“三哥!”裴昭气的跺脚,这都什么时候了,三哥还有心情赏人。裴晋瞥了裴昭一眼,脸色不愉:“不想看就滚,别在这里碍眼。”裴昭跟裴皎的那些龌龊满宫皆知,在裴晋看来,裴昭就是想借他的手除掉裴皎,再怎么说裴皎也是皇子,除掉一个皇子哪有那么容易。“有这个闲心不如查一下陈策,把他拉下马,等于断了太子一臂。”“三哥,陈策就是只老狐狸,为太子办了这么多年事,从未露出过马脚,从他入手是不是太难了?”裴昭皱眉,兵部尚书陈策早在几年前就投靠了太子,暗地里为太子做了不少事,处处跟三个对着干。裴晋冷笑:“陈策老奸巨猾,他儿子陈浩呢?”“陈浩有个外室,曾经是南风馆的头牌,那院里全是小男孩,你们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吗?”“这……三哥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裴昭跟裴绍目瞪口呆,他们从未听说过。陈浩不过是个白身,靠着他父亲在盛京横行霸道欺男霸女,陈策为此cao了不少心,若非他是兵部尚书,陈浩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裴晋扬起下巴:“我如何知道的你不必管,消息绝对可靠,这些小男孩被调教好送往各府,都是在替太子办事。”那些大臣们各有妻室,平日里被管的严,不敢去青楼坏了名声,这些小男孩正好解了饥渴,他们专门被调教过,听话又好用,接送都很隐秘,太子借此笼络了许多人,不过百密总有一疏,他终究是查了出来。“三哥打算怎么办?”裴昭问。裴晋转了转眼睛:“你们觉得该怎么办?”裴绍道:“要我说,把那些人都杀了,陈浩找那些小男孩肯定费了不少力,咱们就让他人财两空!”“不妥,太子笼络朝臣是大忌,必须想办法捅到父皇面前,否则都是无用功,太子府有的是银子,可不缺这点。”裴昭分析。裴绍摇头:“咱们只要有动作,太子就会发现,到时候消灭证据,空口白牙父皇是不会相信咱们的。”他们太了解父皇了,估计就算太子大逆不道,父皇也不会要了他的性命。“那怎么办?”裴晋拍手:“先把他们杀了,把这件事闹大,越大越好,让兵部、刑部跟大理寺都捂不住,父皇不傻,到时候就算太子想毁灭证据也已经晚了。”“你们两个千万要守住这个秘密,不能透露出去半个字。”“三哥放心,我们肯定保密。”裴昭跟裴绍齐刷刷道,且不说三哥是如何得到消息,单说三哥的计策,其实是最愚蠢的,根本没有谋划,母妃曾说三哥去打仗,定是哇呀呀喊着冲在最前面的兵,也是死的最快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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