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不长的人才可以无所顾忌,将来六弟登基,不怕沈怀酒大权在握只手遮天,因为他的身体撑不住,不可能做到这些。“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裴皎道:“四哥该清楚我找段星河是为了什么。”就算段星河不说,这么长时间,沈怀酒的身子的确比之前好了,只要关注他们的人都能猜到。“所以四哥想的那些都不过是自欺欺人。”“阿酒待我如何,我从不与外人言,我真心希望他能彻底好起来,不再受病痛的折磨,享常人寿数。”“所以四哥给的选择在我这里等同于没有,我不会对阿酒下手,固然我现在可以答应你,但是四哥,我觉得没那个必要。”下一刻,裴皎手上的绳子突然裂开。裴修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就被裴皎一脚踹到墙上,撞的他五脏六腑火辣辣的疼。反应过来的裴修立刻反击,奈何他武功一般,三两下又被裴皎制服。“四哥,我跟你玩玩,你怎么还当真了?”真以为能绑得住他?裴修被打的吐了血,喘着粗气盯着裴皎:“你怎么解开的?”他亲自绑的,还让人搜了身,自认绑的很结实,足足绕了好几圈,裴皎身上也没有利刃。“你确实让人搜了身,连我的佩刀都搜出来了。”裴皎平时都藏在脚底,以备不时之需,毕竟以他现在的身份,很容易引来祸端。“幸好我头发里藏了几个刀片,里面还有毒药,你想尝尝吗?”裴修脸色铁青,他今天给了裴皎很多次机会,还是怪自己不够狠心,如果一开始逼着裴皎喝下那杯茶,就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了。“跟你说实话吧,就算喝了那杯茶我也死不了,你不就是想用那杯茶威胁我去杀阿酒吗?”裴皎拍了拍裴修的脸,气的裴修恶狠狠的瞪他。“如果我对阿酒不够坚定,或者因为畏惧死亡对他下手,沈相知道后定饶不了我,到时我自顾不暇,不仅失去了最大的助力,还要应付沈相,没有机会再跟你争。”这原本是裴修一开始的计划,后来看他软硬不吃,还反过来用晨妃威胁,才彻底对他动了杀心。裴修道:“就算你解开绳子又如何,折回去是王府,往外走也是死路一条。”“你抓了我,我也不会让你离开,大不了一起死。”现在杀不了裴皎,将来更没有机会。“你想死,我还没活够呢!”裴皎放开对裴修的钳制,刚才出手不轻,裴修忍不住咳了几声。“走吧。”说完,裴皎先行朝密道外走去,熟悉的像是在自己家,裴修落后一步,感觉很不对劲。
他说了往外走是死路一条,裴皎武功不错,也该等人来救他,而不是一个人冲出去送死。除非……“你知道这条密道。”裴修跟上去,他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从进入这条密道开始,他就没见裴皎露出过紧张的表情。虽然在外面的时候裴皎也还算镇定,但能看出来他在装,自从段星河走后,裴皎就彻底放松了下来。裴皎歪头:“是啊,四哥才发现吗?”裴修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如果裴皎一早就知道,那么他所有的计划就是个玩笑。从一开始他就被裴皎玩弄于股掌之间,可笑,实在可笑!裴修咬牙:“你是怎么知道的?”当初挖这条密道的时候裴皎还没有出宫,知道的人不多而且都是他的心腹,连裴麒都不知道,裴皎是如何发现的?裴皎放慢脚步:“不用怀疑你的人,我跟他们没有交集。”“这本是四哥打算用来保命的密道,用在我身上实在可惜。”上一世他们之间没有发生这么多事,前期裴皎太弱,一心韬光养晦,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后期裴修算计过他多次,都被沈怀酒挡了,到最后裴修落败,就是从这条密道逃出去的。裴修头皮发麻,他最初建这条密道,确实是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不过为了对付裴皎,管不了那么多,刑部尚书没了,他现在是真正的孤家寡人,没有人可以帮他,母妃在父皇面前一向说不上话,外祖父也已经致仕,六部之间虽有残存的势力,但是跟裴皎相差太大难以回天。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又怎会引裴皎自己送上门来,明目张胆的表露敌意。成王败寇。他输了,输的彻彻底底。果不其然,出密道后外面没有任何动静,最先出现的是威北侯顾霖,后面还跟着两个人,是经常跟在沈怀酒身边的两个护卫。“殿下,都解决了。”顾霖道。裴皎点点头,看向他身后的人:“你们两个怎么在这儿,阿酒呢?”“公子知道殿下担心段……姑娘,亲自把人送回去了。”敏言生生改了称呼,平时喊段神医喊习惯了,差点咬到舌头。裴皎见他身上有不少血:“你们没受伤吧?”敏言后退一步,这些话不该他来回答,有什么事回府可以慢慢说,像殿下之前说的那样,他们是一家人,很多话不必说与外人听。“森晚整理没有,都是别人的血。”顾霖拱手:“一共二十三人,没留活口。”几人说话的时候,裴修就站在一旁,他可以不出密道直接回府,他们也不能拿他如何,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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