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什么时候,小妹已经长成了这么亭亭玉立的一位少女,“哥哥不在,你可不能没了监督就偷懒不读书。”
徐家世代从军,徐焕从小便耳濡目染,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喜爱的是骑马打猎,最讨厌被闷在屋子里读书。现在眼看着哥哥要走,徐焕也不像往日那样调皮了,不住的点头,“焕儿一定好好读书,哥哥回来若是提问,我一定对答如流。”
徐戎哈哈大笑,“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别又耍赖。”
徐焕低下头,眼睛又红了几分,声音都带上了颤抖,“所以哥哥,你一定要回来。”
无限的不舍和依恋都浓缩在了这一句话里。徐焕不求别的,只求她的兄长可以平安归来。
徐戎心里一动,长叹了一口气,伸手把妹妹揽进了怀里。
出来扣在圣旨上。倘若太后没喝下蒙汗药,奴婢就把信给太后看。
熙太后苦笑,这个人还是这样的自私,一点也没有变,他的首选项是利用自己,其次才是让自己成为他的盟友。
可是更可怕的是,自己也一点也没有变,还是爱着他。
于是自己帮他引了陆倾来到了别宫,送了消息给远亲王,远亲王昨日派的刺客并未得手,因而自己今日在桂花糕里下了毒,想送陆倾上路。
却不知道为何在那最关键的一刻,恐惧蔓延上来缠绕住了脖颈。熙太后的手比脑子快,率先打掉了陆倾手里的桂花糕。
熙太后不知道电光火石的那一刻,究竟是哪一个念头让自己没能狠下心看着陆倾吃下有毒的桂花糕。是因为陆倾留了自己做这个太后?还是因为远亲王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利用?又或许仅仅是因为……她回想起了那个八岁时瘦弱的接过自己手里的桂花糕,低低的说了声“谢谢”的小男孩?
无论如何,现在一切都成了定数。
陆倾拿起手帕擦了擦手,靠在椅背上,犹如一只终于露出獠牙的猛兽,轻轻笑了一声,“太后的撒谎技术实在是太拙劣了。朕和你有什么可叙旧的呢?理由未免也太牵强。”
“太后是不是等着朕一死,就与远亲王里应外合呢?真是可惜,远亲王已经被朕抓起来扔到地牢里了。”窗外的风刮得更加猛烈,像是凄厉的哀嚎,屋子里的灯被风吹灭了几盏,陆倾的脸落在黑暗里,看不清表情。
“远亲王不是在金陵么?怎么会……怎么会……”熙太后彻底崩溃了,抓着头发不住的重复。
“既然太后这么喜欢这处别宫,不如也别离开了,就在这里颐养天年吧。”陆倾的声音如鬼魅一般落在熙太后的耳朵里,熙太后仿佛置身地狱一样浑身发凉。
完了,一切都完了。熙太后再也顾不上什么仪态,忍不住双手掩面,低低的哭了起来。她没能杀掉陆倾,也再不能坐在太后的位子上了。她跌坐在地上,窗外突然打了一道惊雷,照亮了整间屋子,也照亮了熙太后失神痛哭的样子和陆倾满头的冷汗。
哗啦一声,终于下起雨来。风急促着拍打在门窗上,像是有人在不住的敲门。陆倾一眼也没去看坐在地上的熙太后,站起来快步走了出去,踏出宫门的那一刻,他像是再也支撑不住一般,一只手伸手扶住了门框,另一只手按上自己的腹部,弯下腰来大口大口的喘气。
之前有暗卫拦截到远亲王和熙太后二人之间的书信,远亲王是个谨慎的人,书信里也写的隐晦,陆倾派人跟踪了两个月才终于撞见一次熙太后和远亲王私下会面,于是陆倾推断熙太后和远亲王有染。陆倾紧接着又派人去查远亲王,可是却是什么也查不到。陆倾深知有时候查不到消息便是最大的蹊跷,至于刚刚所说的刺客是远亲王的人,以及七皇子没有死……都是陆倾看着熙太后的神情猜的。他也还没有抓到远亲王,刚才一番话是为了从熙太后口中诈出消息。远亲王虽然手中兵力不多,却都是忠心的良将,倘若远亲王真的已经包围了别宫,自己说不定今日真的会死在这里。
陆倾看见那桂花糕的第一眼,就知道事情不对劲,可是他没有办法,他只能赌,赌熙太后妇人之仁,赌自己的猜想都是对的,赌能从熙太后嘴里套出远亲王真正的下落,赌自己,不会死。
还好,赌赢了。
毒药终究是毒药,仅仅是吃了一小口,陆倾从刚才在熙太后宫里就开始有些呼吸不上来的感觉了,小腹里更是一阵一阵的绞痛着。这会腹中的孩子作动的厉害,急躁的在肚子里的翻来覆去,陆倾咳嗽了一声,于是铁锈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
站在宫外的刘公公见皇上终于出来了,连忙过来撑伞,离得近了,被陆倾的样子吓了一大跳。皇上的额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也不知道是汗水打湿的,还是屋檐下飘过来的雨水淋的。皇上弯着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像是快要窒息一样,一只手死死的扣进门框的木头里,指甲里已经满是血迹。另一只青筋暴起的手按着肚子,想要使劲却又极力控制着。
刘公公在宫里这么多年,这会一见陆倾的样子再加上陆倾刚刚在太后宫里待了这么长时间,一下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哎哟了一声,扭头就要跑,“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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