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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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才十一点多,家里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
夏郁穿过客厅,径直上楼,他没回房间,而是直接去了顶层的阁楼。
阁楼窗小,即使外面太阳很大里面也依旧昏暗阴凉,空气中还漂浮着细小的尘埃。
夏郁把帽子和口罩摘下,坐在摞起的旧书上。
他正对面是一个红木的置物柜,上面摆满了书籍,还有一隻篮球和一些充满年代感的小物件。
夏郁没有看它们,他坐下后便单手托腮,目光没什么焦距地落在地上,像放空,又像在思考。
漫长的沉默过后,他在静谧的空气中低声开口:“是我草率了。”
不该心急。
也不该轻敌。
更不该自以为是,相处了不到一个月就以为看穿了对方,轻易给对方下判断。
“他骗过了我。”
说完又立刻改口,“不,不对,他没有骗我,是我自己被他迷惑了。”
被出色的肉体迷惑。
被那从未感受过的热情迷惑。
从来没有人像周鼎那样用热切的目光看他,也没有人像周鼎那样一次又一次地努力靠近他。
不但靠近他,还观察他,探索他。
像对待一个严肃的课题,认真又仔细地进行着分析。
这种特殊对待周鼎单单隻给了他,樑鑫、冯玉成乃至全班其他人都没有。
只有他。
而又恰好,他格外喜欢这种特殊的、唯一的感觉,尤其对方还是他有好感的人。
“都说先爱的先输,先有好感的也先输吗?”
夏郁抬起头看着对面的书柜,彷佛在隔空询问谁,但很快他又低下头,託着腮自问自答地点了点头,“嗯,先有好感的先输。跟爱不爱没关係,只要动感情就得输。不过还好,我输得不是很惨。”
至少他把自己的保护得很好。
“他还不知道我是同性恋,也不知道我对他有好感。”
在这一个月的相处中,他剋制而保守,丝毫没有透露过自己的性向,也没有当着周鼎的面表现出任何对他的好感,所以周鼎应该不会察觉到什么。
但随即,他又想到了今天上午在餐厅里的对话——他当时说的话……似乎有点不太“直”。
想了想,夏郁道:“我没有正面说过什么,所以就算他猜到了也没事。”
在餐厅里他一直是提问的一方,即使问的问题有点gay,也可以解释为他以为周鼎是gay,所以才问出那种问题、说出那些话。
而且经他口中的所有文字都把他自己撇得干干净净,所以就算周鼎有所怀疑,那也只能停在怀疑。
他依旧是安全的。
依旧可以回到原来的生活,回到没有周鼎参与前的步调。
——周鼎影响不了他什么。
“就是有点遗憾。”
夏郁眨了眨眼,小声地说,“还是头一次对一个人产生这种心跳加速的、想要谈恋爱的感觉。”
只是产生得快,结束得也快。
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一切就都结束了。
回想过去和周鼎一个月的相处,夏郁託着腮轻呼了下气。
又是很长一阵的沉默。
过了许久,他抬起头看向墙上的小窗,那里有光芒照进,很明亮,可明亮中又混合着许多漂浮的尘埃,让人觉得灰蒙蒙的,好像,也没有那么明亮了。
“以后我会更谨慎的。”
夏郁总结似的作出最后的发言,“不会再这么轻易地往前迈步了。”
一定会做好万全的准备,确认对方绝对是gay后再出手。
他说:“自作多情的感觉真的有够烂的。”
特别特别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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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周鼎也陷入了一种很烂的、烂到难以形容的情绪中。
在夏郁走后没多久,他也离开了餐厅。
回到学校宿舍后就一直躺在床上思考,思考今天在餐厅里和夏郁的对话。
他一会觉得自己的行为没问题。
一会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很有问题。
没问题是因为他把和夏郁相处的过往捋了一遍,甚至把他们从加好友至今的聊天记录也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确认他们之间相处得确实有些亲密,但用“朋友情、兄弟情”也完全能解释得通。
毕竟曹操、刘备、孙权等乱世英豪还老是和兄弟、下属抵足而眠呢,他和夏郁手都没碰一下,又算得了什么?
再说现实生活中,他跟夏郁说石秋坐秦艺玮大腿是真的,卢冰洋和庄成铬趴窗户上嘻嘻哈哈地当着一堆人面模拟原始后x也是真的……
不光他看到了,很多人都看到了,甚至人越多他们越来劲,怎么显得gay他们怎么来,就差互相叫老公老婆了。
他们都这样出格了,看的人也没一个当真的,都只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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