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着小菜,直到听见房门开啟的声音,这才意识到侯畅竟然在家。他手里拿着菸走向阳台,在经过厨房时,又是轻蔑笑道:「没想到啊!你在疗养院不但撑了这么久,还做得挺不错啊!」我连头都不想抬,一边切菜一边没好气道:「那是你狗眼看人低!」
「我也没想到,你还会做菜!」这阴阳怪气的语气,每次都能让我莫名恼火,于是我大力放下了菜刀,怒回:「我是村子里出来的,为什么不会做菜啊!」这话说得理直气壮,但真正的凌纱确实没什么厨艺。我现在施展出来的,都是小洁为了讨好男人所学的。也不知道侯畅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软下了态度道:「算我有眼不识泰山,算你厉害可以了吧?」大概是因为我不再拖累旺仔,他也没必要与我针锋相对了吧?但他连同床共枕两年的爱人都能亲手掐死,怎么会对旺仔这么上心呢?忍不住好奇,我脱口而出问道:「你为什么对旺仔这么好?」侯畅不解地笑了一下,反问道:「啊?那你为什么对旺仔好?」几乎是不假思索,我道:「因为他对我也好啊!」「这不就有答案了吗?」嘴角略微上扬的他,一脸轻松,任谁来看都会觉得这是实话。但我不相信。直视着他,我再次问道:「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因为别人善待你,你就真心回报呢?」「我怎样的人?你很了解我吗?」藏在眼镜后的眼神,带着淡淡笑意。跟我上一世初见他时如出一辙。我指了指被他捏痛过的手腕道:「才见一面就能动粗的人,够透彻的了解吧?」不想他这次却露出了些许歉意道:「之前我误会你对旺仔没安好心,我跟你道歉。」我眨了眨眼,很是意外。将手伸向了我,他继续道:「不然你捏回来报仇,我俩就算扯平了?」骨感的手腕,修长的手指,我不由得看呆了一秒。十几年后的他就很好看了,但现在的他,更是从头到脚都充满了美感。我竟然不敢伸手触碰他。我转头看向砧板,故作镇定道:「我力气没你大,捏了你也不痛。还是等旺仔回来让他替代我吧!」「你好狠的心啊!他捏我手会断的啊!」他夸张道。「谁叫你打狗不看主人!」原来他也有会怕的事?我忍不住有点得意道。不想他却哈哈大笑了出来。我不明就里,问道:「你笑什么?」眼睛再次瞇成一条弧线,他笑答:「第一次听见有人说自己是狗哈哈哈」感到窘迫,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以前我觉得自己算伶牙俐齿,殊不知对上他,我只有落败的份。在厨房拉了张椅子坐下后,他微笑道:「贷款后,你想开什么店啊?」「你都听见了?」他吊儿郎当笑道:「这地方不大,你放个屁我都能听见。」忍无可忍,我转头骂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嘴很臭啊?」「常有,但亲过的还是欲罢不能。要不要试试?」笑意未减,他一脸轻浮道。前世的他从来不会说这种话,但这一世他几乎每次开口都又荤又黄,让我每每感到猝不及防。「试你个大头鬼!」我骂道。但他又露出了开怀的大笑。那个能让我心跳漏一拍,十分好看的笑。「你你又笑什么?」我又羞又怒道。他捧着肚子笑道:「你是什么年代的人啊?大头鬼是什么啊?」「非逼我对你飆脏话你才甘愿是吧?」我忿忿道。就在这时,旺仔回来了。拿着烧鸡的他衝进厨房道:「怎么吵起来了啊?我在外面都能听见。」侯畅摊了摊手道:「我可没跟她吵,就是单方面挨骂。」见救兵来了,我忙对旺仔道:「你回来得正好!快帮我捏碎他的手腕!」旺仔:「啊?!」「喂喂喂!你我打情骂俏,没必要牵扯他人吧?」侯畅忙道。「谁跟你打情骂俏啊!」我差点没把菜刀扔向他。旺仔放下烧鸡,对侯畅劝道:「纱姊是个好姑娘,畅哥你别这样闹她!」侯畅斜眼望向旺仔,笑问:「怎么?吃醋啦?」旺仔:「畅哥你说什么呢!」「好好好,我嘴臭,不会说话可以吧?」侯畅站起身来,走向卧房。旺仔忙道:「别走啊!我买了烧鸡,哥你要不吃几口?」回头看了我一眼,侯畅笑道:「我怕我上桌,弟媳不乐意啊!」旺仔只能满脸通红道:「畅哥!」侯畅没再说话,逕直回到了房里。旺仔见状,忙跑来安慰我道:「姊!他说话就这样,你可别往心里去啊!」不得不说,侯畅看起来确实不像对旺仔有恶意,于是我问道:「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啊?」「啊?因为畅哥人好啊!」这傻小子!他人好?人好能差点让我拿菜刀扔他?看着没心眼的旺仔,我深深地叹了口气。也正因为旺仔这么单纯,我才能这么开心地跟他一起过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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