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顺着通道抵达了最深处。「好像没路了,但怎么没看到人?」罗敷不解地问。「……是走错了吗?」耕父没印象走过这里。伶叶停下脚步,不回答两人的疑惑,静待下个指示。祈律走向前,温柔地看着眼前的仙木,微笑道:「这是椿姿吧?」此处坐落无数椿姿,其中这株椿姿特别吸引他的目光。它高耸得看不到顶端,挺拔刚健,枝头微弯显得优雅,树叶翠绿而叶形美观,各色妍丽鸟儿以它为巢。外头的仙木无法与它相比,可以「曾经沧海难为水」讚叹之。祈律仅从传闻认识椿姿,首次看到便震撼不已,不禁以手抚摸。「这么女性的名字,却是这么雄伟的巨木。」罗敷完全无法将两者连结起来。耕父从树木粗度推算,感慨道:「它的年纪应该很大了。」祈律凝视着椿姿,思忖:「(进入千华梦地后,常有股熟悉的感觉,看到椿姿更是如此,为什么呢?)」他抚摸树皮感受植物生长之艰辛,会有种踏实的心情。句芒从树木深处现身,淡绿色的长发披肩垂下,戴上鲜黄枝干製成的冠,背后有树木的纹饰包围着全身的长袍。他神情漠然,难以感受他的心情起伏,如记载中的仙人不易亲近。相对而言,伶叶仅是沉默不语,不致让人有明显的隔阂感。「你们何事找吾?」句芒平静地问。「……」祈律沉重看着句芒,内心满是疑惑:「(为什么我觉得木神大人应该不是这样?)」他走到句芒的面前,句芒仅是沉默回望。「祈律?你怎么突然沉默了,是要我先问吗?」罗敷不懂两人互望有何深意。祈律摇了头,啟口询问:「木神大人,请问刚才消解屏障的那位曲爷,您知道他是谁吗?」句芒沉静回应:「……他是与你我皆有因缘之人。」「因缘?」「是指有关係的意思吗?听不懂。」耕父、罗敷听到这句拗口的话,不明白是自己的文学素养太差,还是句芒故弄玄虚。「可否请您说得更明确点?」祈律亦不要这种模糊的回答。「他不愿洩漏身分,吾不能代替他回应。」句芒道。从句芒的这句话,显见他对曲爷的瞭解,这点使祈律相信他能够解答所有的谜团。「……那么,我曾经在伏牛山与荒流河中,听到特殊的鸟鸣声,又是什么呢?」祈律询问。句芒眨着美丽的绿瞳,「吾没听到,无法回答你的疑惑。」「(……曲爷说只要问木神大人就会知道,但对方似乎不太明白我的意思,要怎么问才好?)」祈律显得困扰。纵使句芒是出色的仙人,但其非全知全能,如何尽答祈律的疑惑?祈律必须想到更适切的问法。句芒等待一分鐘后,问了:「你还有其他的疑惑吗?」「我……」祈律疑惑太多,很难决定哪项先问,反而无言以对。罗敷出言:「祈律,让我先问吧。」她很清楚要问什么。祈律点头,走到椿姿旁苦思。句芒的眼神在祈律身上游移一会后,平静说道:「你们欲询问什么?」「我们想问紫狩的下落,有落仙谷的位置也可以。」事到如今,罗敷只要有个确切的目标就好。「你们意欲何为?」句芒问。「听闻天界要对紫狩不利,想要去帮助他。」耕父坦承道。句芒微闭双眸,语气难掩哀愁:「逝者已逝。」「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指紫狩跟你没关了?还是他死了?」罗敷的内心闪过不安。「……」耕父凝重不语。「你们虽为魔族,但若安分守己,天界亦不会赶尽杀绝。」句芒补充说明。罗敷双眼瞪大,怒斥:「意思果然是死了!紫狩最好有做什么!」她跺脚连连,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罗敷……」耕父不捨地说。紫狩之死已在耕父的预料之内,现在只是确定了这件事;罗敷激昂的态度,实也证明她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两位前辈在人界多年都没有遭到仙人迫害,紫狩却被通缉,恐怕他真想做什么事情。即使如此……)」祈律不知如何描述内心复杂的情绪,只是想说:「木神大人……」「你唤我句芒即可。」句芒严肃地说。祈律不解句芒为何要他更正称呼,但顺从其意,道出主张:「……句芒大人,紫狩前辈或许干涉了人界的规矩,但两位前辈寻找他多年,可否告知落仙谷附近的地貌,让两位前辈得偿所愿?」「……」句芒神情凝重,不语盯着祈律。「(紫狩之事真有这么禁忌吗?)」祈律内心满是费解。句芒悠悠啟口:「你们可以承诺吾,只是到落仙谷慰问友人而已吗?」「什么意思啊……难道你是担心我们会去为紫狩报仇?」罗敷疑惑地问。「这……」在情形不明下,耕父很难给予承诺。「两位前辈……」祈律为难看着两人。他能够理解这种感觉。不问事态,在不知是非的情况下许这种诺言,等同放弃之后所有的选择。若是事实真相让人无法接受,迫于承诺无法行事,更为折磨。他看到一闪一闪的光芒,低下头,「(腰间的羽毛正在发光,是感应到什么了吗?)」「……」句芒的目光直视发光的羽毛。祈律拿起最后之羽,问了:「……句芒大人,请问您知道这根羽毛的来歷吗?」他将最后之羽交给句芒。「祈律,人家是管植物的,你给他鸟羽毛做什么?」罗敷哑然失笑。「……」句芒以手指轻捏羽毛,不伤害羽毛的纹理,端视着。「(不知为何,我觉得他会知道……)」祈律本凭直觉行事,但他从句芒抚羽的姿势想起现在的祈音,认为将能获得确切的答覆。
句芒将最后之羽翻过一圈后,简要说明:「这是白雉的最后之羽,依其毛色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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