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周全了, 周全的像是在招待客人, 她那么忙, 闲下来还要招待自己这位男朋友, 怎么会不累。丁黎不敢有太大动作, 等了一会儿,直到钟月涓呼吸放缓陷入熟睡,才小心将人抱起, 进了卧室。三万忧心忡忡地过来看了一眼,转了一圈, 又看看丁黎,大约是得出了铲屎官还活着的结论,去阳台上找王-八羔子的麻烦去了。三万被王-八咬过,痛定思痛,誓要一血前耻。它打不开水箱盖子,但西森可以。王-八羔子的乌龟壳叫三万划得跟猫抓板一样,白天挨三万的揍,到了晚上,还要挨西森的毒打,龟生凄凉,饭量都比以前多多了。钟月涓醒来时,身上是一床薄毯。她下意识地转头找三万,三万和西森趴在枕头的另一边,睡得比她还死。三万是习惯守在她边上睡,西森估计是跟着三万过来的。这是丁黎的卧室,钟月涓在床头柜上看到了自己的手机,现在是早上九点。丁黎呢?她怎么就睡着了?丁黎怎么不叫她?丁黎可真贴心,连拖鞋都给她摆在了床旁边。“醒了?”丁黎在沙发上看平板,“有橙汁和三明治,昨天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你昨晚睡的哪?”钟月涓揉着眼。丁黎一笑:“当然是睡我的床。”这里就一张床!钟月涓挑高了眉毛,眼珠子转了一圈,看到沙发上叠的整整齐齐的毛毯,她记的很清楚,昨天沙发上没有这个。钟月涓手指虚空点了点丁黎,掩手打了个哈欠:“我回去刷个牙。”自己家里,钟月涓接起一捧冷水,拍在自己脸上。太丢人了,居然直接就睡在了别人家里,昨天不是在调-情吗,怎么调到丁黎床上去了。她都没脸过去了。……三万没带回来。丁黎先过来了,他穿戴整齐,手里拎着垃圾袋:“这个给你,我先去实验室了,今天要开个会。”是钥匙。这不好吧,钟月涓还没组织语言婉拒,丁黎把钥匙放在鞋柜上,留下一句记得吃早饭,人先走了。钟月涓拿着钥匙,感觉有点烫手。那种住在一间房的感觉更强了,两边连窗帘都是同款。钟月涓今天准备在家里剪视频,她拿着钥匙去开门,把三万和西森抱回自己家里……还有橙汁和三明治。三明治里夹了火腿生菜和煎蛋,刷了番茄酱,一口咬下去,滋味很丰富。丁黎吃这个不蘸酱,这个口味是特地给她做的。
丁黎做的饭,和他这个人一样,总是很合她心意。剪起视频来,几乎感觉不到时间流逝,粗剪她发给了丁黎。丁黎:转场很精彩,你的视频比以前精致多了钟月涓:嘿嘿,巧了不是,我也这么觉得钟月涓:叉腰jpg丁黎:中饭吃了吗?钟月涓看了眼桌上剩下来的薯片,莫名有些心虚,从抽屉里翻出一包吃剩下的泡面调料,因为太咸所以剩下半包。她隔了两分钟才回复:吃了一点没敢说吃的什么,转移话题。钟月涓:什么时候下班呀,我来找你吃晚饭,顺便溜溜西森,对了,京大有一家很不错的酸辣粉丁黎:很快,六点钟月涓在实验室接到丁黎。三万不是一个很乐意出门的性子,现在又怀了孕,肚子涨了好大一圈,猫咪怀孕两个月,算算时间,还有二十天就要生小猫了。钟月涓本来没打算带三万,但给西森系牵引绳的时候,三万抢先一步跑到了门外面,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钟月涓便给它也系上了。怀里趴一只三万,手上牵一只西森,钟月涓在实验室门口接到了丁黎。“在里面是不是要穿白大褂戴口罩?”钟月涓问。“要求无菌环境的会需要。”丁黎说。钟月涓小声道:“想看。”“那我带你进去看看,设备很多。”“不是,”钟月涓左右看了看,做贼一样,“想看你穿白大褂。”制服,懂得都懂。丁黎一噎,默默接过西森的牵引绳,连同三万。钟月涓手酸得不行,前后甩了甩,抱怨道:“它都十五斤了,非要跟着出来,出来之后还不肯走路,非要我抱,干啥啥不行,窝里横第一名。”“走走走,不知道你去过这家店没有,它是我吃过味道最正的酸辣粉。”这是一家粉店,门面很窄,偌大的横幅上面写着:百年老店,下面一行小字(差九十七年)丁黎:“……”“老板,两碗酸辣粉,一碗特辣,一碗微辣。”特辣是钟月涓的,丁黎吃辣平平,微辣就差不多了。粉是红薯粉,没有寻常店铺里的塑料味,入口绵软,内里筋道,飘着一层红油,香菜葱花和特制的调味料搅在一起,只是闻闻气味就胃口大开。钟月涓加了两勺醋:“你要不要来点。”前阵喝中药,忌辛忌辣,很多东西都没敢吃,现在可算能吃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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