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是丁黎做的三明治。吐司上抹了黄油,里面是培根,生菜和煎好的鸡蛋,还有一杯鲜榨的橙汁,微酸清甜,很适口。“是不是该带西森去做绝育了。”丁黎随口道。钟月涓没有察觉到男人的小心眼:“三万也该做了,到时候我们一起。”现在家猫的数量已经够够的了,再多,真养不过来。林医生那里的奶牛猫身体见好 ,脾气也见长,不管谁来都是爪七七整理子伺-候监控视频里拍到的人,钟月涓问了李欣,李欣说这个人她不认识,不过可以发在论坛上帮忙问问。如果是京大的学生的话,也许能筛出来。学生宿舍里是不允许养猫的,真要是学生,那就还挺好找的。本来钟月涓是没有抱希望的,没想到过了两天,这个人居然真的找到了。确实是京大一个男生偷偷养在宿舍的猫。宿舍实在太狭窄了,奶牛猫翻窗户往外爬,摔了下去。男生没有那么多钱治,在网上刷到了钟月涓的视频,咖啡馆隔得近,男生见了里面的猫,活泼亲人,还油光水滑的,便起了歪心思。 造假南风天空/文钟月涓找上门来的时候, 这人心虚,看清钟月涓的时候,跟老鼠见猫一样, 调头就跑, 给钟月涓气笑了。男生叫钱源,被李欣喝住, 蔫头耷脑地走过来。钟月涓掏出自己给奶牛猫垫的帐, 还有自己打的疫苗:“你想治猫的心没错,但是不能找我背锅,没有这样的道理, 这笔钱你看下怎么还我。”钱源哭丧着个脸:“姐,我没钱。”钟月涓没好气道:“你有手有脚的,没钱不会挣吗?”大几千的诊费对于一个学生来说确实有些吃力了,钟月涓想了想:“把你课表给我。”钱源脸都白了两分:“姐,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你别, 别告诉辅导员。”钟月涓笑了一下:“欠债还钱, 天经地义, 你没钱简单, 来我店里打工抵债, 我按时薪给你算, 丑话说在前面,你已经是成年人,这事我和你商量着解决, 你要是敢动别的歪心思,我就只能找你辅导员和父母了。”“李欣, 这你同学,你给他排班,有空带一带他。”钟月涓道。李欣道:“好嘞,同学你哪个院的?”李欣把钱源带到店里去了,钟月涓卡着时间,在丁黎上课铃响前,来到了教室。她现在能腾出手来,在校园里转转了。
钟月涓用丁黎的帐号查了下京大的课表,旁听了一节认识心理学。在大学耳濡目染,她渐渐知道了一些大类,学院分工科理科文科和艺术类,工科和理科的专业壁垒太强,钟月涓用不上,也不感兴趣,基本不去。艺术类时不时会有对外免费开放的展,每年都会有盛大隆重的毕业展,很有意思,只要见到了,钟月涓都会进去逛一下。丁黎陪她一起的时候,还花钱买过一个螳螂武士的雕塑。丁黎再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心神俱宁,他在平板上勾画着实验流程,仿佛没有看到少许探究的眼光。吴南转组一事很顺利,李院长冷言讥讽几句,吴南木着脸听,等李院长签了字,他才终于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李院长:“我当时真不该招你。”“我感谢您,让我见识到科研有多么的恶心。”吴南道。“你!”李院长重重拍在桌上,吴南调头就走。吴南的好友和他聚餐,庆祝他如愿转组。“师兄。”吴南要好的同门举杯敬他。“要是回到研一,拼着回去复读重考,我也不会在组里蹉跎这么久,”吴南看向自己研一的学弟:“你们,你们还有机会——找别的出路。”同门们面面相觑,没敢接这话。读研读博走到这里都不容易,为了工作也好,为了科研也好,前路晦涩,再熬一熬也许能见天光。大家都抱着这样的侥幸心理。也有人迟疑着问道:“丁黎,能处吗?”提到丁黎,总是伴随着一些桃色绯闻,还有一些风言风语。“都说他精神有……”“李院长脑子倒是好得很,心不好,有什么用。”也许是喝了酒,又或者是终于摆脱,吴南说话尖锐了许多,压抑的怨气激起了大家的共鸣。“隔壁的补助都是一月一次,就他不要脸,半年一发,我真的受够了。”“我做的实验数据不在理想区间,姓李的阴阳怪气,他自己的论文明明复现不了,让我找自己的问题,我去你——”“他舔着脸给那二代当孙子,凭什么拿我的成果。”“他找学院报的帐记我名下,要不是年底结算,学院给我发短信,我都不知道有这回事。”李院长私下里说,丁黎自己带不出学生,所以才捡他不要的。李院长与丁黎的不和渐渐摆到了明面上。吴南以前的同门不再和他往来,吴南转了组,宿舍还是原先的宿舍,室友若有若无的排挤并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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