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颂枝一时半会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看向姜鹿鹿,见她没有异议便答应了。“不用,哪有去你家让你出去的道理?”中途经过商场,谢淮京靠边停车让她们稍等会儿。林颂枝和姜鹿鹿互看一眼,不知道他突然下车的原因,几分钟后见他提着袋子从商场出来,匆匆走过马路,飘带外套被风吹得鼓起,他抬起两根手指放到眉骨,向前平推下,为向他让路的车辆感谢致意。他回到车上,长臂一伸把袋子递到林颂枝跟前,“买了两套睡衣和洗面奶之类的,不知道你们用不用得上。”柯尼塞格一路驶入地下车库,谢淮京带着她们上楼,指了下卫生间和房间的位置,“有什么其他需要喊我,我就在客厅。”姜鹿鹿和他说谢谢,拿着刚买的东西去卫生间洗漱,等她走了,林颂枝才问他:“你睡沙发?”“不然呢?”谢淮京也有些倦意,眼睛因为打了个哈欠泛着漉气,垂眼看她,一如既往玩世不恭的语气,“和你一起睡啊?”他们俩确实是一起睡过,只不过到底是有性别意识,自然是不在同一张床上,而是在她的房间里。小时候林颂枝害怕雷雨天,某次母亲和继父加夜班再加上雨势过大没办法赶回家,只打电话让她管好门窗。她缩着身子给谢淮京打电话,拐着弯地找理由不让他挂断。他那晚倒是意外的配合,没有说什么话打趣她,只不过听筒里时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紧张过度的林颂枝也没放在心上。大约过了十分钟,门铃被人按响,她这才放下听筒趿拉着拖鞋去开门,结果看见谢淮京站在门口,肩膀落了些水,手里还拿着把湿漉漉的黑伞。“你怎么来了?”她有些讶异。“你不是害怕吗?”谢淮京脱了鞋,把雨伞撑开放在一旁沥水,“我过来陪你。”那晚谢淮京安抚了半天,结果一道惊雷劈下,吓得林颂枝打了个寒颤,最后只能在她房间打了个地铺,黑暗里她听见他略显低沉的声音:“睡吧,我在这陪着你,不会有事的。”林颂枝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手摸向床头的手机,刚摸到边缘就听见他的声音:“睡不着?”“你不也是?”她悻悻地收回手,将身子面向他。“谢淮京,你给我唱首歌可以吗?说不定我就睡着了。”那会儿林颂枝喜欢一个韩国唱跳男团,他也知道,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偷偷单曲循环了两天她最喜欢的一首歌。谢淮京也只会唱那么一首,“唱得不好你可别拿这个当笑料。”那时的谢淮京声线还没完全成熟,比现在还要更加清冽一些,有几分空灵感,林颂枝在他完全清唱的声音沉沉睡去。“行了,哪有让你睡沙发的道理?”谢淮京没再给她推脱的机会,“我房间里还有个浴室,你用么?”
林颂枝摆摆双手拒绝,那个太私人了,“不要,等鹿鹿出来了水刚好是热的。”她想到下周便是万圣节,也是学校活动的日子,只不过林颂枝并不打算去看,估计那天室友们应该都要出去过节,如果只有她和姜鹿鹿两个人怪无聊的,而且她往年都是和谢淮京一起过的。他们俩认识多年,一年到头来见不到面的日子加起来也没超过一个月,互相以对方最好的朋友自称,是不需要和其他朋友介绍的存在。“你万圣节什么安排?”林颂枝试探着问。 八点档狗血“你不是要去参加话剧表演?”“角色被顶了。”她眨了眨眼,“你要不要猜猜被谁拿了?”模样故作无辜,可一双大眼睛藏着狡黠的心思,偏让人觉得灵觉得嗲。谢淮京哂笑,回想这段时间她和自己提过的人,猜了一个可能性最大的:“上次你和我说的那个女生?姓言那个?”他甚至连人家叫什么都记得不太清楚。“就是她!”林颂枝眼睛一下子亮了,像是在说你怎么猜到的,下一秒又摆摆手,“算了反正我也退社了,不说这个,刚没来得及问,你跟陆醒很熟吗?”他觉得她在自己跟前絮絮叨叨的特可爱,听见“陆醒”两字时,谢淮京眸色怔愣了一瞬,“还可以。”“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个滑板男,就听见我和鹿鹿打电话的那个男的就是……”话还没说完,洗手间里传来姜鹿鹿的声音:“颂颂——”“一会再说。”林颂枝昂头朝卫生间跑去,已经找到吹风筒的姜鹿鹿让她趁着水热赶紧进去。谢淮京家里很干净,不只是传统意义上的东西摆放地十分整齐,而是林颂枝看不出一点其他女生存在过的痕迹。就连洗面奶都是他现买的。客房是单人床挤不下两个人,林颂枝慢吞吞地爬上那张灰色的大床,床单和枕头都带着谢淮京的气息,汹涌而冷冽的白松味道轻而易举地笼罩住她。林颂枝有点认床,爬起来去摸床头的手机,给熟悉的猫猫头发消息,他们用微信联系的时间很少,对话还停留在上次来他家拿草莓。【你睡着了吗?】谢淮京回得很快:【没有,你认床睡不着吗?】她回:【有一点。】那头隔了几分钟才发过来一个歌单,名称是催眠纯音乐,“之前失眠的时候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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