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给她等着瞧,这一遭折磨她会找时机还回去。一刻钟后,石榴端药踏进厢房,一抬头便瞅见傅知雪披着夹袄靠坐在床头,神色恹恹。石榴双眼一亮,喜极而泣,“奉仪!您总算醒了。”危难关头辩人心,石榴这丫头确实忠心耿耿。傅知雪回神,朝她安抚一笑,“石榴,这俩日辛苦你了,待我康复,亲自下厨熬一锅肉汤犒劳你。”听闻有好吃的,石榴当然开心,“奴婢先谢过奉仪。”石榴把托盘搁置一旁,掀开盖子放凉,转身去给傅知雪喂了些温水润嗓子,又问她是否有胃口,要不要先垫一垫肚子再喝药。傅知雪没什么胃口,“先喝药吧,再拿一块桂花糕过来。”耳房橱柜里还留着一屉桂花糕,只是可惜了她们辛苦做出来的八十八块。“好嘞,奉仪稍等,我去给您热一下。”石榴把手里的热毛巾递过去,又把药碗端近搁在床头案几上。石榴动作麻利,顷刻间就热好了一盘桂花糕。马四跟在石榴身后,未踏进厢房,只在南窗下问候,“奉仪,你总算醒了,小的给你熬一锅米粥可好?”傅奉仪应承下来,马四欢天喜地又去了耳房。良药苦口,一鼓作气喝完,傅知雪立马咬了一口桂花糕去去苦味,忽而瞥见案几上摆着的青瓷小罐,挺陌生的。“谁送的药膏?”石榴接过空碗,把干净的帕子递过去,不敢隐瞒,“奉仪被罚跪时,奴婢没了主张,遂去托人传话给元宝,这药膏是孙公公给的。”傅知雪眸光一怔,竟然惊动了孙怀恩,那萧炫那里多半也会知晓。她不能怪石榴,石榴尽忠职守没有错,只是人心难测,帝王心深似海,等闲人难以琢磨。傅知雪思忖片刻,郑重其事道:“石榴,你且记住,我待在东宫的时日恐无多少,若下次我再出事,你千万不要为了我去麻烦元宝。”“不要为了外人连累你们姐弟,不值得。”距离萧元祁回京还有不到半月,短则日,慢则十日,阮氏那边定然还会有大动作。石榴被傅知雪突如其来的‘遗言’吓得半死,内心惶恐不安。她猛地跪地,“奴婢不懂奉仪为何如此丧气,如若真有那一日,奴婢也不能眼睁睁地见死不救,恳请奉仪不要舍弃奴婢,奴婢心甘情愿跟您一辈子。”石榴入宫近两年,伺候过好些人,她们都不如傅知雪这般尊重宫人,且不说好吃的好玩的都会让她尝试一番,一点架子都没有。
小小一名宫女若无身家背景,想要在偌大的皇宫里生存谈何容易?若不是弟弟元宝认了孙公公当干爹,她说不定早就被人撵去了浣衣局。傅奉仪貌美出众,不讨太子妃娘娘的喜欢,但讨皇上的欢心,石榴不蠢,跟对了主子,她下半辈子能少受些罪。傅知雪约莫能猜到石榴的想法,她轻声一叹,扯破窗户纸,告诫她一番。“石榴,先不说皇上日理万机,单说我的身份,我且问你,我是太子殿下的妾氏,一旦我被人陷害下了大牢,皇上可愿费神捞我出来?”“你想过没有,我有何非捞不可的本事?单凭我这张脸么?”这话把石榴问住了。此次傅奉仪被罚跪,除了孙公公赠予的药膏,乾宁殿那里再无消息传来,太子殿下妾氏何其多,没了傅奉仪,还有下一个王奉仪。石榴幡然醒悟,傅奉仪其实与她没俩样,上位者惦记你时,待你如珠如宝,上位者忘记你时,你只是根草。“奴婢明白了,谢奉仪教诲。”说了会话,傅知雪便觉得疲乏,她示意石榴去休息,她再躺一会儿。石榴替她把南窗下的火盆添了点炭,又把被风吹动的窗户往外推开一些,宫里老人说冬日屋内烧炭取暖得勤开窗透气,否则会容易昏迷窒息。始作俑者虞奉仪躲在西厢房闭门不出,崔玲儿过来探望傅知雪,特地送来了活血化瘀的膏药。傅知雪怕过了病气,不敢让崔玲儿进屋,崔玲儿也不怕冷,就立在廊下陪傅知雪叙话。“祭天大典过后,皇上评选了前一百名,后妃那边皇后娘娘、王贵妃等人都上榜了,东宫这边只有柳昭训的福禄寿桃入选,啧啧,可把某些人气得跳脚咯。”“傅奉仪千万得养好身子,不能让那些小人得逞,我还等着你身子康健后与你一道打吊牌呢。”崔玲儿嗓门不小,并未指名道姓,可明眼人一听便知她骂的是谁。西厢房那里,虞奉仪贴在门缝旁竖起耳朵偷听,把崔玲儿的指桑骂槐含沙射影一字不落记住了。虞奉仪气得牙根痒痒,对着身边伺候的人破口大骂,“傅知雪自己走路不带眼怪得了谁?!就她娇弱,跪个半日着凉发热,宫人们要是都学她,那还干不干活了?”“趁早病死得了,省得费功夫对付!”虞奉仪的骂骂咧咧传不过来,旁听的宫人大气也不敢出。歪靠在暖塌上的傅知雪背过身去咳嗽了几声,石榴连忙递茶过去,傅知雪接过来一鼓作气喝完。崔玲儿握紧手里帕子,一脸担心,也就俩日未见,傅知雪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一张脸巴掌大,下巴尖尖,我见犹怜。≈lt;a href=”≈lt;a href=≈ot;/zuozhe/yyehtl≈ot; tart=≈ot;_bnk≈ot;≈gt;/zuozhe/yyehtl≈lt;/a≈gt;” title=”胤爷” tart=”_bnk”≈gt;胤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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