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忌睨了他一眼。
“任何事都没他重要。”
、只要有我在一日,你就不能欺负他
倒春寒一过,天气忽的就和暖了起来。
法源寺位于京郊朝雾山上,因景色秀美,求签问卦灵验无比,是以京中的小姐夫人们都爱来这里上香祈福。
丁老太太一早便出发了,先是在大殿叩头祈福,又添了足足的香油钱,这会子正在后山的客房里小憩,客房环境清幽,角落里一株桃花开的正好,桃枝遒劲弯曲,延伸出院墙外,粉粉的花朵点缀其间。
屋子里没有旁人,丁老太太跪在蒲团上,手里持着佛珠,闭目念诵着经文。
“吱呀!”
刺耳的开门声打断了她念经的节奏,丁老太太眉头微皱,她诵经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这一点跟着她的人都是知道的。
“本王听说法源寺的佛格外的灵验,只是不知佛祖会不会庇佑那些做错事的人。”
是男人的声音,声音里带着一抹玩味。
丁老太太起身看了过去,只见男人穿着一袭月白衣裳,踩着门口透进来的春光一步一步朝着她走了过来,她已经许久不在外头走动了,可但从男人的穿着气度,也晓得来人身份贵重。
况他还自称本王。
可如今先帝新丧,诸位王爷都在京中吊唁,具体是哪位,她猜不着。
徐知忌自顾自的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是今年的新茶,茶香清冽,回味甘甜,见丁老太太神色如常,既不喊人,又不说话。
“本王今日冒昧前来,是为了一个人,只要老太太您不为难他,其他的一切好说。”
“谁?”
丁老太太开了口,眼前的年轻人一进来就自说自话,弄的她是云遮雾绕。
“丁弃。”
徐知忌收起玩笑之色,“他是你们家收养的孩子,你们丁家,确切来说是已经去世的老将军于他有恩情,至于你嘛,本王不要求你对待他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但是只要有我在一日,你就不能欺负他,一丁点都不行。”
男人容颜昳丽,即便说了威胁的话,可唇角却是翘着的,看起来没有丝毫的威慑力。
“王爷未免管的也太宽了,连老身的家事都要管。”
一提到丁弃,丁老太太心里就窝火,她给他们老丁家生了四个孩子,奈何老将军一个都不喜欢,唯独对这个领养回来的丁弃另眼相看,甚至带在身边亲自教养。
徐知忌脸上笑意敛去,目光直直的盯在了丁老太太身上,“老太太不用担心,不过一个徒有空架子的将军府罢了,本王捏死你们就想捏死一隻蚂蚁一样简单,老太太若是不信,大可以试试。”
男人目光幽幽,丁老太太觉得自己的后背像是有一条毒蛇爬过,黏黏腻腻,耳后似乎还有吐信的嘶嘶声。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徐知忌轻哼一声,“丁弃好,你们丁家就还有存在的必要,丁弃要是伤心了,那么一切让他伤心的人和事都没必要再出现在这世上了。”
丁老太太活了这么大,一直被人敬着,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况她还有诰命在身,况天下之大,再大也逃不过个理字,真闹开了,她也不一定会吃亏。
徐知忌的眸子微微眯起,眼睛里的光似乎将眼前之人看个通透。
他踱步至香案前,看着几案上的那尊白玉观音,缓声道,“本王记得老将军戎马一生,在家的时间并不长,老太太生小儿子的时候已经年逾三十”
“你”话还没说完,就被丁老太太的尖叫声给打断了,她像是见了鬼一样,后退了好几步,扶着桌角才勉强站稳了身形,“你你是谁?”
“徐知忌。”
临走的时候,徐知忌不忘叮嘱她,“老太太是聪明人,知道事情一旦闹开,丁家将会面临什么?你也别想着本王会投鼠忌器,丁弃他有军功在身,又不是真正的丁家人,况计算真的被连累了,他还有我,至于你们丁家嘛,大约是要遗臭万年的”
人已经走了很远了,丁老太太才回过神来。
徐是国姓。
徐知忌是谁?
瑞王徐知忌,如今的摄政王。
可丁弃那个野种什么时候跟他勾搭上了?
难道?
思及此,丁老太太理了理衣裳,面色恢復如常。
、不熟
养居殿。
鎏金兽首的铜炉里飘着袅袅的烟,犹记得第一次进宫时,他紧紧的跟在丁老将军的身后,全身僵硬紧绷,险些连路都不会走了,掌心不住的冒汗,于是便不停的蹭着裤腿。
丁老将军看了他一眼,“皇上也是人,同样的两隻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瞧你那点出息。”
这话并没有让他好过,反而更紧张了。
他全程隻盯着丁老将军,生怕哪一步做错了,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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